【南北组】褪色玫瑰（洛天依十周年生贺活动）(6)

这一吻毫无杂念，只似灰白悠长的叹息。
她突然觉得自己能理解一点乐正绫了，或者至少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被漠然隐藏的过去。她们隔的太远太远。
龙的寿命有多长？一千年，一万年，难以计量。它们眼中的世界不似人类，只能有刹那鲜活，而生命剩余的部分用于褪色。它们是天神和传说中的仙人，近乎无情的天道，哪里会纠缠于地上的生灵？
然而她还是不甘。
她讨厌俯视。
5.
来自西大陆的使团不日到达。在此之前，女皇和她的侍卫长关系莫名好了些，但也只是火药味减了些许。
谁敢揣度呢？曾经有人试图依此下手，却死的令人胆寒。
洛天依维持笑容，与外国使团一一握手。几位亲自前来的邻国国君是她的重点目标，也是她最想传达信息的对象。一个繁荣的国度必然需要对外贸易的兴盛，相信今日所见能令他们做出明智的判断。
开场小提琴明亮而高亢。她之前便选定一位君主作为第一支舞的舞伴，此刻正好应下邀请。以此为信，舞池很快被裙摆和燕尾填满。她扫一眼全场，舞蹈突击也非毫无用处，至少这些政要没有丢国家的脸。

乐正绫知道自己无需入场。她今日亦身着暗蓝偏黑的晚礼服，接连拒绝几位男士后，倒也落得清闲。
又有皮鞋后跟的响动由远及近。
“抱歉，我无意……”她突然抬眼看来人，标志性的黑白发色让她硬是改了后半句，“……怎么了。”
“你失败了。”
“我知道。”乐正绫又眺望一眼舞池中央，她的女皇优美异常，“然而我会履行承诺。”
“你可以回来！我们……给你定下流放之刑，可这并非除名，你知道的。”
“我知道。”乐正绫顿了顿，“我知道，但仍会在此终老。”
“我很久前就说过，对所受刑罚绝无怨言。这种能力是我自己选的，活该遭到防备。”
“并非是千年前的事情还挡着我理性判断，它早就过去了，谁都无从改变。但你看，我们，我和她，终究还是能为后面的时代留下点什么的。”
“我已经很靠近终点了。这就当是最后一次任性吧……哥。”
龙牙闭眼。他从未想过还能从乐正绫口中听到一声“哥”。他是族长，肩负将族群引向唯一正确未来的使命。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多坚强多勇敢，他知道她毫无怨恨，却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