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小说。(5)

”我正诧异，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家具零零散散地铺满地板，抽屉半开半合，有的直接躺在地上。柜子里的东西更是杂乱无章法。屋子里的白织灯明晃晃地悬在头顶，致使这一切都事无巨细地横亘在眼前，想躲也躲不了。似乎是察觉了我表情的不对，房东也不再多说什么。我像安上了电池的玩具，前一秒还呆立原地，下一秒便飞跑起来。“亮仔！”这间公寓本身就没多大，一间客厅加两间厢房，规格都算不上普通。我很容易找到了她。她像往常一样，躺在沙发上，还是她最喜欢的那个角落，还是美女靠。电视里现在播《小别离》，“朵朵”正在回怼爸妈。我突然觉得很后悔，没有关注她的学习成绩，我又很渴望，可以和她关于她的成绩问题吵一架。我突然意识到，我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哥们，却不是一个父亲。沙发的颜色是米黄的，它现在被红色浸染了。亮仔稚嫩的小手垂落到地上，像极了睡着的样子。
那一抹不协调的红从她的指尖滑落，在地板上注成水洼。血洼。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迟了。医生说错过了救治的黄金时间，整整半个小时。我不禁怀疑，那一声轻轻唤我的声音，也许是亮仔拼劲全力的求救。可是，我让她失望了。简单的手续之后，我没做久留，离开了这个悲伤之地。回到家，我以为我会痛苦，更多的却是孤单。骨感的孤单让抽象的痛苦消失无踪。也许，我的爱，禁不起试探。第二天，我感到很精神，总是996的我已经习惯早餐清爽的空气，进入肺部而产生的朦胧感。晴朗从夜晚延续到了白天。阳光好不吝啬地发挥它的力量，尽可能充斥所有角落。整个公寓的仿佛铺上了一层荧光。简单做完早饭，还穿上衣服，时间恰恰好是叫醒亮仔了。我轻推亮仔的门，希望见到一个瞌睡的小懒虫。却见到空荡荡的床铺和整齐叠放的床单。空。“哦，亮仔已经走了呀。”大脑突然接受到了某种信息，泪水像受了刺激般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