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在没有我的世界里(7)

“应该一个月了吧。”他扬了扬嘴角，拉起眼罩，露出湛蓝的眸。
“不过来吗？”
他笑着，笃定我听得懂一般，歪着头问我。
他看见那白色的飞鸟歪了歪小脑袋，如同放弃抵抗般扇了扇翅膀，翩翩落到他肩上。
他感觉到，心口缺失的那块拼图，终于严丝合缝。
我与他沉默地对视。
什么啊，不想说什么吗？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我。
身体越发透明，我想我已经见过他最后一面了，应当是满足了。
于是我又扇扇翅膀，慢慢飞离他。
慢慢飞离我的所爱。
慢慢飞离我的世界。
他终于开口了。
“你要走了吗？”他问。
“里奈。”
我跌落到地上，许久未操纵过的双腿酸软无力，控制不住向前栽去。

被有力的臂膀接住，拥住，抱在怀里。
“好久不见。”我听见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从声道钻入，在我身体里弥散至各处，激得我面颊上升起了两抹红。
“为什么喊我？”我问他。
换来一个温柔的吻，与满是理所当然的轻笑话语。
在最初的十五天里，我第一次看见了他的手机锁屏，是我的照片；他的床头柜上，我与他的合照；他的日记本里，他的备忘录里，都是有关我的点点滴滴。
我看到了他的脆弱，他的恐慌，看到他多次梦中惊醒后写下的一封封信，满是对我的爱意与胆怯。
他最怕我死去。
但我还是死去了。
如果再来一次，如果我变得认不出了，你还记得我，并认出我吗？
你又愿不愿意，呼唤我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