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在没有我的世界里(4)

啊……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我的眼前模糊不清，头顶的血滑落到我的睫毛上。我眨眨眼，世界便蒙上了一层嫣红的纱。
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四肢僵硬无力再去动弹。我徒劳地用最后的力气眨着眼，想透过这层纱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呢？
好累啊……
我的唇边溢出一团小小的雾气，向上升腾，逐渐消散在无限晴空中。
我想看到什么？
在最后的最后，咒灵蹒跚着步伐向我走来，张开黑黢的嘴时，我还在问自己。
……罢了。
总归是，看不到的。
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这个世界，我从未存在，会如何？
我无从得知。
但我此刻可以知道，失去我的世界，会如何。

我眨了眨眼，安静地站在一旁。
咒术师的葬礼向来简洁，几束花，几个人，一处墓地，一座墓碑。
我看见我的同期，我的前辈，我的校长。他们身着黑衣，撑着伞，在雨声瑟瑟中面色肃穆。
五条悟姗姗来迟。
倒是难得见他这幅模样，我想。
他穿着少有的黑色西服，手握一束白玫瑰，戴着墨镜，从雨中缓步踏来。
他站到我的墓前，沉默注视。
“原来是真的啊……”
“……我应该，”他缓缓开口，听不出喜怒，“应该留住你的。”
“我应该留下你的。”
与你无关啊，我想。我动了动，叶间的露水随我的动作滑落，他眼神望来，于是我轻轻靠近他。
“……你也是来祭奠她的吗？”他看着我，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