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CKED·第二十七章(3)

你抬眼瞟了眼这位同行，她今天一看是华服武装来的，像是要打架的孔雀开着屏。人比你高半个头，下颌线扬起来说“妹妹，你没法支持他。你只会拖他后腿罢了。”
你笑了一下。秋高气燥，你有一点缺水，声带按低，传出来的声音很沉。
“怎么，你的意思是这些年撑着他的都是你呀？”
你的话像是戳到了她的喉咙。你接着说“哥哥记得你的名字吗就这么上心，你是他的谁，就能那么说话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重复道，“你没法支持她，妹妹，你不是最合适他的选择。我知道你是学医的，我也是，学医辛苦，上学时候大家都没什么收入，你就是想找个金龟婿我也能理解。但卞先生真的不行，他是文化人，继承的遗产所以看着有些钱，但也不多。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好的，年龄跟你差不多脾气好的富二代，要钱有钱，共同语言也有，何必就非要卞先生呢？”
她说得好像很恳切。可你却很想把她推到后面的灌木里去甩两巴掌。她比你意想之外还要了解卞玉阙的生活，她好像觉得有别的比你适合卞玉阙的人。
——那么这么多年，她就是故意在一旁看着，保留着治疗方案，让卞玉阙一个人那么孤独。

心脏是被箍着，血液堆积然后冲进贲发的动脉。你明显地感到了愤怒，眼眶因为怒气而发热，你想你很快就要生理性地掉眼泪。于是你笑了一下，向她走过去，把几张打印纸塞进了她臂弯里。
然后你尽量温柔地克制着语气，对她说“我不想打你。也不想问你知道多少他的情况。”
你手指尖轻轻地划了一下她横在腰前的手臂。她听见你说的暴力词汇而紧紧握着包带。
“虽然说作为医生要尽力避免与患者产生恋爱关系。但你真想也不见得有人会指责你，说说看，更合适的人指的是你自己吗？姐姐？”
“你是不是有精神问题？”医生职业性的敏感让她觉察了一点诡异。
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掉出来的眼泪，泪花闪烁却并不悲伤，内里的愤怒与表情并不吻合，好像一个冷静的疯子。对，就是疯着一样，一边挂着满含眼泪的眼眶，一边笑着问她是不是要毛遂自荐。
她有点慌神往后退步，两下抵到了铁艺栅栏，秋日晒了一下午的铁制品烫热地熨了一下她的背，打印纸皱了全洒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吗？姐姐，说说啊，是你吗？”你上前把她抵在栏杆上，一定要等一个回答。
“不是我。”她脱口而出。下意识地去掰你撑在她两边的手，你松开。她疾走两步到旁边树荫下去避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