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之林33/郭麒麟同人(2)

郭麒麟只觉背后一股力，还未回头，他垂过头去看路灯下的影子，莺莺小小的，被外套裹挟着，像是从玻璃瓶里放出来的玫瑰花，很容易凋零。好不容易收起来的泪珠儿又在僵持的一瞬间决堤，酒精刷过的嗓子又经历这么一遭，不大说得出话，一边抖，一边细细地哭。
郭麒麟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把她拽着衣服的手松开——她拽着死，郭麒麟只能沿着指缝一点一点死抠，怕人松手，莺莺转而攥紧了他的手，郭麒麟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道，“你别哭。”
郭墨莺一顿，勉强压住哭声，含糊不清地点了个头。
“把我的手松开好吗？”
他企图建立一场理智的对话，进一步稳固他摇摇欲坠的理智，把莺莺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两个人如同海难的幸存者，这一夜会过去，尽管并不是那么风平浪静。然后呢？郭麒麟站在原地问自己，大脑轰鸣，他用自己残存不多的理智纠结而绝望地想，然后呢？

郭墨莺某种意义上是非常娇气的小姑娘。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惯她，走路摔了原不是什么大事儿，也没见血珠子，拍拍屁股就能起来，她偏不，就坐原地哭，等着奶奶回头来抱，郭麒麟站在一边，朝妹妹伸出手，“快起来。”
她嘴巴一撇，就准备掉金豆豆，不管哭不哭的出来，却实实在在红了眼圈，软绵绵地说，哥哥，莺莺疼。
郭麒麟一下子放弃了和妹妹谈判的原则，最终还是奶奶半蹲下，把小姑娘抱起来，边走边哄。
他话音才落，只觉得手心一痛，莺莺今年没去做美甲，修剪过后的指甲圆润，他仍然感觉到了不太清晰的痛意，十指连心，又细密地蔓延到心底，像小虫子的啃噬，他的理智高塔又崩塌了一半。
“莺莺……”郭麒麟动了动手腕，没能甩开她的手，他深呼吸一下，冷风灌进衣帽里，郭麒麟一激灵，终于还是扭过半个身子，一只手搭着她冰冷的脸，大拇指稍稍压着莺莺的下巴，垂眼只能落在她的头顶，没去看她红的跟小兔子似的眼睛，郭麒麟咬咬牙，肃声喊，“郭墨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