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der / 31-40 & Ending(14)

几乎同时地，凯尔希默默低下了头。她把将双手从衣兜里抽出，却又只是低垂着、紧握成了一双拳头。
“那天，我在你没留意的时候裁下了你染血的衣角回来化验。所以希望你如实告诉我……为什么‘茜草’……为什么赫萨蕾塔的血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她的声线变得低沉，就像是早已猜透了这个将要得知的事实。
“是你……干的吗？”
然后转瞬跃起，就像一阵突然冲上甲板的狂风，随她扬起的发梢怒吼着。
“是你杀了她吗！？”
这个问题没有提及缘由，更没有询问过程，可也正因如此，它成为了姜茜纱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少女以为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给出否定的答复，可从结果上说，赫萨蕾塔的死确实与她有关。
如果那天她不是选择在切尔诺伯格住下。
如果那天她没有选择跟随心藏不轨的小队长。
如果那天她没有接受赫萨蕾塔的建议连夜离开。
如果那天……她选择用自己的命去拯救赫萨蕾塔。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她只知道这一切终于都没有发生。
她曾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如今却发现自己依旧无法释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
少女从摸出口袋里沉甸甸的两片铭牌握在手心，缓缓递向了与自己仅一步之遥、又恍似天涯海角的凯尔希。
大概是在凯尔希将她从红的刀尖救下的瞬间，她发现自己开始憧憬这位白发的菲林族。她希望、渴望、奢望能够得到后者的目光，而今，她得到了，所以她满足了。
于是，尽管她无法忍住眼泪，却仍旧微笑着、任微微松开的指尖把“茜草”之铭送回赫萨蕾塔一直思念着的“家乡”。
“终于把你送到了……赫纱……”
从高空坠落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呢？
大脑还能记得耳畔的风声吗？
少女记得医学院的导师说过，落地后的几秒，意识会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无比清晰，听起来真的十分恐怖。可是，她又何必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