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兰登堡人》(俾斯麦架空)第九章(3)
“她说我歌唱得不错。”俾斯麦从刀尖下逃生之后不久的一个日子里,潺潺的流水旁,犯罪中止被害人和她偶遇的熟人回忆着存活可能的理由。后者沉默着认下了,记起来那是亨德尔《德罗琳达》的一段节选,两个中规中矩的的歌声在椭圆形教室里久久盘旋在每个人的头顶,获得了特聘教师慷慨的掌声。
罗恩记忆里的俾斯麦几乎一生都是冷硬的,而这次少有的在发抖。
“真吓人,我翻来覆去的想,居然只能找到这样一条不像样的理由,怎么就活下来了呢?”像是溺水者好不容易从翻涌的浪里挣扎出水面,她猛烈的大口喘息,一只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拳头捏到青白抵在胸口,让人担心她会把自己的胸骨压裂,“是这样活下来的?”
熟人生来稀薄好比杜富尔峰顶的氧气含量一样的恻隐之心,魔鬼显灵一样颤动了一下,作为屠夫之一她犹犹豫豫地走到俾斯麦的身边,伸出手极其不熟练的抚慰幸存者被恐惧压弯的脊背:“你没有愤怒过吗?我也有份,大公身边的人都有份。”安慰的她话说的别扭得很,听起来适得其反,不知情的听下来倒是像威胁,“大公可没跟我们说过会留你性命……所有人多少都跟索菲亚有仇怨,你活下来的确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