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港来山》（续七）(2)

 马嘉祺猜不到怎么了，也不敢猜。
他坐在出租屋的破楼梯凳上，很旧，边缘乱七八糟的缺了很多石块，苔藓从石块间的缝隙里挤出来，杂草在墙角探出头。他在这坐了很长时间，有点缓不过来，恍如隔世。
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凭什么是这样的结局？马嘉祺突然站起来，往半山別墅赶去。
不能是这样的结局。
可当他到了别墅，也没寻到结局。
山下的人说这家的儿子疯了。
说了他被带回来的那晚，说了他彻夜的哭嚎，说了仇爷满背的抓痕，说了他被扔下楼梯久久未醒，说了他一身红衣要跳到他回最后说了他被送去了歌乐山，那个精神病人安家的地方。
马嘉祺哪敢细想，他只是想着阿程不能再出事了，他想告诉阿程他等的人回来了。他要阿程知道，马嘉祺永远爱他。
歌乐山门口的保安让他做了登记，他说他找丁程鑫。
保安说：“啊，他诶，那个天天跳舞嘞？你去后面找，他天天在路灯后边跳，跳个没完，不晓得累。”他跑到后面的空地，看到了路灯下舞动的红色身影。
夜很深了，月亮过了半。 
丁程鑫笑着跳着，在旧长椅旁，在路灯照亮的红砖地上。

马嘉祺看着他笑，泪却不觉间纵横了满脸。
他在他的舞台上，跳着他们相识时的那支舞。
他一如那时一身红衣，舞台不大，灯光不亮。
“阿程，阿程。”他哽咽着叫。
丁程鑫没看他。
他趁丁程鑫往这边转身，又唤阿程，阿程。＂
阿程看向他，笑的像小孩，他说：'我不停，我要跳到嘉祺回家。
马嘉祺愣住了，"我知道，你跳，我给你伴奏。”声音沙哑，音不成调。
他深吸一ロ气，丁程鑫转身继续跳。
他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丁程鑫依然跳着。
不能就这样，不能再忍着了。马嘉祺看着眼前不再识他的丁程鑫，想着阿程的痛。是啊，那一夜他有多疼，他流了多少泪，他有多害怕，他有多绝望。
他有多想他，他有多想他能来救他。
不能这样算了。
丁程鑫被劝回去睡觉了，他在长木椅上坐了一夜。
天蒙蒙亮时，他接了通电话，是他那个父亲。
“死的那个看门的家里没人，没人会来找他，跑的那个也没报警，警察不会查这个事，别他妈回来自首，没事找事，丢的人还不够吗，在外面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