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烟火人间 5(2)

周深有些无从答起，只得先帮忙把伞收起来：“我是地质勘探员嘛，要风雨无阻出去勘探的……也要经常出去到很多地方走走。小妹力量小举不动伞说拿着手酸，以前凡是下雨天她要在雨里走，都是我撑伞送她的。小妹没有伞，我的伞也就是他的伞了。”
杨米看着伞，若有所思的说：“那舅舅出门儿一定要带着这么笨重的伞，舅舅一定很爱妈妈吧。所以才会把这样难用的一把伞带在身边儿，对不对？”
周深手上的动作一致，有些疑惧的回头看杨米。小孩儿的眼睛有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闪着光。
“啊——”周深模棱两可地回答，“米米很聪明啊。米米为什么要这么想？”
“因为哥哥也会把我的皮筋一直带在身上啊，”小孩儿语气里满是问题回答正确的喜悦，“一个男生一直揣一个粉色的皮筋很奇怪诶，但是哥哥就是那样干的呀，因为很多时候出去玩，我的头发就玩散了。”杨米有些骄傲，“妈妈说哥哥真是很爱我，才会这样做的。”
周深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也不知道该不该和小孩儿说，她口中的哥哥爱她和周深对杨旭的爱，是不一样的。
“忠法，你带伞了没？”杨旭看着门前织成一块布的水幕，口中有些焦急。祁忠法看了看表，说：
“才两点呢，傍晚再走——伞带了，在小米那儿，不着急。”

等到天色将暗下来的时候，雨下的越发大了，杨米和杨星在周深屋儿里闹。东西、雨伞什么的全在。杨旭见回不去家，有些急，脚跟儿蹬着门槛儿，冲南厢房大喊：“杨米，杨星，你俩给我把伞送过来！”
杨星探了个头，抓起伞就要往外走，被周深一把拎回来，自己撑起那把竹伞，蹚着院子里一寸深的水，回头对杨星说了句什么，雨太大了听不清，倒是把兄妹二人逗的直笑。
竹伞的羊皮面子被雨拍打出噼啪声，宽大厚重的伞沿把人的脸盖住大半，只露着一张微带一点点血色的嘴。从浆洗得发白的袖口中伸出的手里捏着祁忠法那把黑色的折叠伞。
即使是四十二岁的人了，一举一动仍是好看优雅的。杨旭接过伞，又深深看了一眼周深擎的竹皮伞：“这伞还在呢？”
“结实，抗用，就带着了。”周深抖抖伞面，水屑扑粼粼溅了四处，与空中的雨滴碰撞，似乎发出了清铃样的脆响。
祁忠法问他：“你把伞送过来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把小米和星星带过来？他们没有伞怎么过来？”
周深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支吾半天才说：“啊，这个……我再把他俩送回来？”
“下这么大的雨，你这么把他送过来？”
杨旭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