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军礼(4)

车已经开到了目的地，大楼外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举着话筒和摄影机的记者，还有准备接班的保镖们。
“哈？这什么问题？”上校把车停稳，从前排回过头来看他，“尊重、不屈、忠诚什么什么的……啧。谁知道呢？别扯这些文绉绉的。”
“文绉绉吗？”男人把笔记本装进公文包里，收起了支架。他看向窗外的人群，气质似乎起了些变化。强悍、坚定、有魄力什么什么的，那些文绉绉的词语，上校心想，或许从现在开始还是叫他大帝更加合适。
大帝向上校探过身去，翠绿的眼睛对着清澈的蓝——那是年轻的时候了，现在两人的瞳孔都被岁月添了抹灰色。
“我记得你当时对这种俄罗斯式注目礼评价是——用鼻孔看人？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可以给你介绍一下这种行为的真正含义。”大帝似乎只有在看向他的士兵时，眼神才会柔和下来，“刚刚有一个词说得很好，忠诚。传统的注目礼可不是为了看天——现在，把头抬起来。

приветств，Мой солдат.”
男大帝收起了那抹柔和，严肃地使用了一个很久不曾用过的称呼。第一次这么叫他的时候还是在……在第一次参加阅兵的那天晚上。
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这位士兵下意识抬起右手，手指举到太阳穴，同时把头高高地抬起来。如果不对站姿有什么要求的话，这是一个很标准的俄式军礼。
却不想被捉住了手腕，某人轻笑着把他朝自己拉过来，在他的脖子上印了个吻。
附在颈动脉上的温润触感一开一合。
“露出脆弱的咽喉，以示忠诚。”
这车真不错。大帝离开之后，独自留在车里的士兵迷迷糊糊地想，至少不用担心外面的人能看到里面。
第二天阅兵仪式上，这位神秘的上校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眼前。在路过阅兵台向总统行军礼的时候，这位新上校的脸有些涨红。那些不明所以的记者们只当他刚脱离地下工作，有些激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