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柯浮世记（零）（新作）(5)

“曼殊沙华……”男子轻轻呼着眼前花朵的名字。
此刻的男人似乎被一片彼岸花海围绕，如同一脚踩进了孟婆精心设计的陷阱中。彼岸花海在河心的一片死寂中肆意的摆动，如同示威一般将自己的花粉散向周围的空气。
一只细小的手突然从水中深处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臂。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直接拉进了河里。河水顺着男人的嘴不断流入，呼救声也被河水淹没成含混不清的咕嘟咕嘟声。男人的胳臂和双腿被花朵的枝干紧紧缠绕，他试图将手伸出水面，但只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就无力地沉了下去。
不久河面归于平静。彼岸花海安静地在河面守望着，守望着呼唤它们出现的人。
“呸呸呸。”一个人影从花海中缓缓浮出。
“把我送到岸上。”花海中的少女不知在对谁发号施令，然而空气仍然一股诡异的寂静。
“嗯？”少女疑惑的看向身边的花海，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吓得脸色煞白。
身边的彼岸花此刻比自己的脸还要白，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破碎。她试图伸出手去抓住一朵还未枯萎的花，然而下一刻花瓣就在她的手中变成一片片碎屑，散落在平静的水面上。

“不是，为什……”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感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到河里晕了过去。
“唔……怎么回事。”少女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暗室之中，他掀开厚重的被子，轻轻揉了揉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环顾周围昏暗的环境。
“嗯？”少女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屋子，屋内红木家具的样式，暗灰色的屏风和古式的摆件似乎都让自己十分熟悉。
屏风后面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不久，后面的木门徐徐打开，一个佝偻的老人在屏风后面悄然出现。
“妈……妈妈？”眼前的老妇人让他感到十分熟悉。无论是令人恐惧的脚步声，还是如皮影一般消瘦的身影，都能在少女心中投射出一个令她无比熟悉的形象。
“阿柯！你……你醒啦？”屏风后面的女人听到屋内的声音后激动地说道。
“老妈妈，您竟然又救了我一次！”少女立刻起身去迎老妇人，看到眼前蹒跚着走来的老妇人不禁泪流不止。“竟然还能再次见到您，我，我，呜呜呜……。”
“孩子，没事了，没事了哈。”老人一把搀过哭成泪人，跪倒在地的少女。“你还得感谢忘川院的见习孟婆们。是他们捡到了在忘川中漂流的你，要不是河中的恶鬼熟悉我们这些孟婆，你啊，”老妈妈用手轻轻拍打着少女的后背。“可就小命不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