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缺货——余晖20220708(3)

警察有一搭没一搭地咕哝道：“这只是说明我们的治安很好······我是正直的······”
“那很好，”面包师娴熟地切开烤面包，廉价的麦味香精的气味在房间里散开，“但‘圣人不凝滞于外物’，你也该变通一点了，稍微说两句好话、陪两张笑脸就行了——31快8毛，收你31好了。”
“这不对，上次还是25，上上次只有18。”警察满脸的不情愿，虽然同事会摊分面包的钱，实际每人多付不了多少。
“上上上次还只有——算了，你还真是‘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去年冬天北省封国，今年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开关了。”面包师奚落地看着木讷的警察，“我们都是春天开始进口拷贝的农产品的，但今年他们的火车全进不来。你没看我这架上都只有面包么？水果、黄油这些东西上周就全卖光了，你跑遍溪凤城都甭想在买到一丁点儿。全晃昱都在疯传饥荒的消息，溪凤城有钱，粮食在这儿自然‘洛阳纸贵’——虽然面包算不上文化典籍。不过这些你个木头当然不知道。”面包师端上了一小杯私酿格瓦斯。

“但帝国至少储备了半年多的粮食——算上粮商手上和百姓手上的至少能吃一年。”
“言虽如此······”面包师边说边用夹子从袋子里夹出几片面包，“可人总会慌得嘛，毕竟现在已经不是顺康年了。我们现在连年号该怎么叫都不知道。年景正一天天差下去。这全都‘归功’于······”
“嘘！”警察突然紧张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感恩帝皇，你该庆幸来跑腿的是我。别忘了这里是溪凤——内阁又发下了新的禁令。这次我确信，那个小道消息要被证实了。”
“密探？”
溪凤城初春的风还是料峭的。警察进来时门没关严实，潮气和着寒气灌进房间。火炉的热气冻结在地上，刺得房间里的二人一哆嗦。警察“砰”得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