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2)

哎，我们一起下去，她说。
她动作流畅的换好鞋。
我看见她往脖子上挂了串绳儿。
是戴了玉佩吗？
噢，原来是门钥匙。
我站在门外等她。
看见她锁好门，手上还拿着那个塑料碗。
我们到了楼下。
她站在坪里，大喊，乖乖！
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条小黄狗。
哼哧哼哧的跑到她跟前。
尾巴摇个不停。
她把塑料碗里骨头倒给这小黄狗吃。
突然出现另一只小白狗来抢食。
走开走开，她赶着那只小白狗。
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这都哪来的狗？我问。
她说，都是流浪的小野狗。有一天散步，这只小黄狗一直跟着她。她就给了它点吃的。之后它就会经常来找她，她也会三不五时的来喂它。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她说，院子里的人都认识它们。这小黄狗，我们叫它乖乖。白色的那只就叫小白。小白总是欺负乖乖，所以我就多给乖乖喂吃的。乖乖跟我关系很好，看见我就摇尾巴，经常跟着我，我一叫它就来。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两只狗。
小白其实长得更漂亮，乖乖的牙齿露在外面显得很凶。
几个月后。
我又来到她家楼下。
看见一群老太太在坪里聊天，她也在。
我走过去打招呼。
她说，乖乖死了。
我有点惊讶：怎么回事？
她说，乖乖被人下药毒死了！
为什么啊？我不解。
她说，不知道是谁，觉得它晚上吵，影响睡觉，就把它毒死了。乖乖把院子当家来看了，有异常动静它就会叫，那只小白就不会叫。
旁边的人开始搭话：这狗丑死了，还是个龅牙。你居然还叫它乖乖，喜欢的不行，哈哈哈。
她继续对我说，乖乖死了，我把它埋在了后院的花丛里，它以前很喜欢去那玩。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哭不出来，我更笑不出来。
和她一起上楼，还是一起吃饭。
老方桌上依然摆上好几个大圆碗。
我夹起鸡腿。
没有塑料碗放在我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