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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第一章 立春(4)

2023-12-17 来源:百合文库

断刀·第一章  立春


辰小子连狗屎都没学会,他和师父各自躺在床上,他翻来滚去,师父静止不动。
这些年,靠着香客的供奉和师父以前朋友的接济,他们活了过来。
但现在,香客没有了,因为破庙已经快要烂成废墟,而废墟里的也不是和尚或道士。
那些朋友没有了,师父借钱时落落大方,还钱时装聋作哑,朋友不至于脸红脖子粗地讨要,但人家可以决绝地断绝关系。
日子实在是一天更比一天绝望,辰小子有时感觉到惊人的心悸和恐惧,有时候又和师父处在同一阵线。
在这阵线上,他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麻木和廉价的乐观,在麻木和乐观里,辰小子拖着开始臃肿的身躯在沉静的晦暗里挣扎。
——
立春。
春天到了,辰小子需要在破庙后头的土地上劳作。
他不是完全地不做事,只是仅仅为了生存那种事在很多人眼里不值一哂,仅仅为了生存,那就是本能。
生物都有这样的本能,不然就不叫生物。
他需要用土地里刨出来的一部分吃食养活自己和师父,一部分吃食拿到镇上换钱,再有一部分留作下一季的种子。
一个人在做的事决定了他是什么人。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辰小子是个农民,反正里正做的簿子上是这么写的。

断刀·第一章  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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