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幻人间梦几重（1）(51)

“我可没见过你！”茉迪丝摇了摇头，“虽然你似乎在为我说话，但没做到就是没做到，虚者不实，你不必……”
“幻书中寿命长久者确易昏睡，然茉迪丝一梦数百年，亦属罕见。吾曾于数百年前与之相逢于一处隐蔽洞窟，该地深入敌方且守卫者众多，吾不敢多做探查，仅见其封于水晶中，其中或有隐情。”夏玛希似乎并未听见茉迪丝的话。
“我们确实从一堆碎石中醒来，但完全没有那时的印象了，而且你看的的形象应该也不是我现在的样子，而是他的样子吧？”茉迪丝拍了拍扶在自己肩膀上的骷髅骨爪然后问：“你又是怎么和我联系到一起了呢？”
“其质一也。”夏玛希看起来也没打算做过多的解释。
“嗐，不就是想让我承认嘛？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既然身在此处，立场已然变化，夏玛希小姐倒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琼安搭配着她自己一贯的尖锐笑声走到了夏玛希的身旁。看到她，不少幻书都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琼安作为禁书目录的幻书，很长一段是里可以说是‘多数幻书的敌人’。她自显现以来便对幻书抱有敌意和杀伤欲，虽说她自称书界能力已经弱化且不会再对书馆的幻书出手，但她在归附书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书馆里多数幻书还是不敢与之交流。因为她“特别的”说话和做事方式，在她到书馆的很长一段时间中阁主和馆主都很担心发生矛盾。但琼安虽然表面上对幻书们的态度没什么改变，仍然会毫不在意地说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但毕竟没有实施；幻书们也默契地安排着尽量不让她和贝阿朵莉切、阿斯特莉亚、洛伦佐、依诺莎、罗兰等人碰面，多数时候她也识趣地自己一个人呆着。

“并非如此，吾……”
“好了好了，虽然茉迪丝的原典不在禁书目录之上，但当时我们也确实做了一些事情来促使她们继续睡下去。我们发现了休眠中的茉迪丝，其实也试过写在目录上然后给予抹消的，但是根本写不上去。”琼安咧着嘴，不知道是在笑还是什么别的表情。
“写不上去？为什么？”贝阿朵莉切质问道。对于这位老对手，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语气。
“就是字面意义，我们无法抹消这部书的存在时，禁书目录便无法填写，就这么简单。”
“哼，想抹消《理想国》？这么大的胃口，不怕吃不下吗？而且经院哲学受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多少影响，想必你们自己也清楚吧？”贝阿朵莉切轻蔑地笑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如你所说，主观客观情况下，我们都确实无法完全消灭她们，但我们可以抹消那些和她们有关的书籍。这样能削弱她们的力量，再加上一些我们的方法，勉强能做到把她们封印起来？额，也可以叫‘供奉起来’或者说是：‘帮她一直睡下去’。守着‘圣坛’，我们便可以用她们的名义说话，用她们的名义解释词语，用她们的名义赋予我们的行为合理性，这样反而是更好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