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Long Silence（查理苏）(5)

做完了清创，又涂过药，痛感总算减轻了不少，你得以说些话来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你今晚不是没有排班么？”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他应着，将纱布一层层缠上你的手臂。
又是无话，你突然有些无措，想要问他为什么又失眠了，却不知道自己这是正站在什么立场上与他闲聊，患者，旧识，抑或是前妻？似乎都显得唐突和不合时宜。
“记得按时换药，不然会留疤的。”他叮嘱着，转身去桌案上写取药单。
“嗯，这个要多久才能好啊。”
“两周左右。”
“哦……”
又是无话。
“要忌酒，禁食辛辣刺激性食物以及发物，另外油腻的食物最好也不要吃。”他将单子递给你，又嘱托道，“如果出现化脓症状一定要及时来复诊。”
你接过那张单子，心头纠缠着许多道不清的思绪，密密织织，让你有些透不过气来，只能点了点头，暗自说着，这样很好，事情走到这种地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终于勉强熬过了夜晚，白日忙碌的工作能略微消减你内心的烦乱。

你将戒指锁进抽屉，将手机的壁纸换掉，相册里那些关于他的照片也都被你锁了起来，他送你的礼物小到以他为原型设计的盲盒，大到他精心挑选的礼服，都被留在了那栋存有你们共同记忆的房子里。
可这还远远不够，办公桌上的靠垫，水杯，颈部按摩仪，电脑旁那盆小小的仙人球，甚至是入睡时嗅到的你最常用的那款香水，无一不是来自于他。
你有些惊异，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竟已这样渗透进你的生活，像是一眼泉水，潺潺密流，无孔不入。
查理苏说的对，从来没有人会对他没印象。而忘记他，似乎是一件更为困难的事。
6月24日，这一天还是来了，尽管你们赶在它到来的三天前结束了这段感情。
你躺在床上，两眼空洞地望向天花板。被子上被你喷了另一款香水，婚后你们一直住在新房，这套公寓里原本就没有太多关于查理苏的痕迹，现在，它更是完完全全属于你一个人了。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你告诉自己。
可繁杂的心跳声却一再鼓噪叫嚣着，你终于被迫开始思索一些这些天不敢去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