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12)

立风借着下午短暂的休息时间给翎打了个视频电话。他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好像该说的又都说没了。
“喂？”
“——喂？”
“他还在录音啊？”他问。
翎点头，看了看眼前的阿华，再慌乱的把头掉回来。“绒绒那边怎么说？你不是能看见吗？”他用几乎耳语的音量贴着耳机麦说。
“看见了。她是真的玩的起啊，搞了一票特别大的，各种颜色的灯全摆在阿华家里了。”
“等会，她有钥匙？这怎么进来的？”
“他们家是指纹锁，绒绒说华让她录的，这样他出差的时候方便绒绒过去帮他照看猫。”
“整个一个羡慕住了啊，他有猫。”
“是呗，我也。只是将来我要到处跑的话，也不方便一直带着猫。而且，它总会死吧。。我一离开它，就会控制不住的去想它，想它在谁家里或者哪个宠物店，能不能吃饱饭之类的。可要是不把它送走，它最后一定会死在我怀里……你说人为什么要买比自己寿命短那么多的动物啊？假如从小开始养，我是哥哥，等我成年了，它都老了，还能叫它弟弟吗？等他死了我还年轻着呢，就好像时间注定过得很快一样。”
翎沉默了一会。他看着自己这间没住多久又要被换掉的出租屋，感觉自己像个没人要的旅人，这周围的一切，树叶，风筝，电动车，工地……好像什么都没变过，只是他，像被时间落下了一样，不知道拿什么纪念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