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如星君如月(4)

好想回去看看。
等稻妻的锁国令结束，就回去看看吧。她想。
时间总是不如人愿的，稻妻的神明也不是她要寻找的神明，她必须马不停蹄的奔赴下一个国度，再下一个国度……没有时间回头看看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等一切都结束。等她找到了哥哥，就定居在璃月。
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夜晚，荧仰头看着月亮，无数次张口，又无数次沉默下来。那个名字，曾在她心中呼唤过无数次。
荧还记得她与魈第一次坐在一起赏月的夜晚。她懒散的仰躺在青瓦上，一颗一颗的数着天上的星星。“太多了，数不清。”荧嘟囔着放下手。扭头看着端正坐着的魈。即使这时魈也没有放下戒备，眼观六路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警惕着魔物的入侵。她却起了坏心思，想起了曾在另一个世界里听过的告白语录。荧伸手戳了戳魈的胳膊：
“今晚月色很美哦。”魈转头看她，亮金色的眼瞳此时此刻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了，满眼都映照着她的影子。荧灵光一现，未经深思便脱口而出：“风也会有他的归宿。”
魈将头扭了回去，荧却看到了他飞红的耳垂。“星星也很耀眼。”魈说。
荧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可星星不如月亮耀眼呀。”
“在没有月亮的晚上，也会有星星闪烁。”他抬头看着星空。她耀眼的，势不可挡的照亮了他，不仅是以前也是现在。

她又想起了她离开璃月的那一天，魈没有来，只有无尽的月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被浪花拍打成细碎的光。她承诺回去见他，但终究还是食言了。荧胡乱揉了把脸，却触摸到一片湿痕。她定定的盯着手心。过了一会，又缓缓用双手捂住了脸。
帝君卸任以来，就常爱四处走走。所以荧要走的那一天，当魈在望舒客栈看到帝君时，并没有感到奇怪。他甫一跳到露台上，想开口向帝君请辞时，帝君便淡淡开口：“她有她的路要走。”帝君侧目看他，淡金色的眼眸仿佛早已看出一切。
魈忍不住想，那的确不是他的星星，但有一刻，星光确实照在了他身上。
“就算星星碎了，逸散出的光芒也仍旧耀眼。”魈固执地开口，留下她！留下她！扭曲的业障在他耳边不断的叫嚣着，他第一次没有抵抗业障的侵蚀。
“魈，你知道爱是什么吗？”帝君转身看着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其他的东西。
帝君深深地凝视着魈的双瞳：“爱，是想抓住又放开的手。”
魈最终还是放下了将她留下的想法。他将两人的关系拉扯回一个合适的距离，偷偷的站在码头上看她。看她的身影渐渐离他远去。忽然，荧转身朝码头这边呼喊：“魈！再见！我一定会回来的！”
少年冷哼一声：“我是断然不会想念你的。譬如我不会想念那夜的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