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11)(2)

“em……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唠的，我这是假装出来上厕所才能打电话的，你以为我想抽个休息时间这么容易啊？”立风苦笑。
两个人陷入了思考。
“要不这样吧，”翎先说话。
“等你午休或者有时间的再打视频电话给我。我们还是该干嘛干嘛，他在工作，要不然也不能回家。”
“你……说的对啊，等他工作完再找他，让他晚点到家才是我们要改变的时间线。”
翎沉默了。好不容易消散的困意再一次袭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又感觉已经没有话题可说了，却找不出离开的借口。
“我下啦。”立风说。
三克斯咕的内斯。翎心想。这就是有人懂的快乐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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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风面色铁青的站在老板办公桌前。这是他第一次挨骂。从工作开始他就一直是劳模，是标兵，跟别人没太大交集，又让人抓不到方向，只是他一直闷头把事情做好，从没让人失望过。
他只是不断的道歉，不断的道歉。没人知道他为了什么摸了鱼，也没人知道他在道歉的时候脑子里到底有没有咒老板。只是伴着这张冰霜帅脸，没人敢惹他也没人愿意接近他。
但他很久没有像这样思考过了，思考他很累，思考每天都会不一样，这似乎让他回到了那段无人知晓，更无人在意的日子。

在那时，立风的夜晚还很喧闹，不是拿着纸和笔不知所因的孤军奋战，就是一个人找到最喧闹的那条街寻找一个自由拥抱的人——但他的城市没有。况且那太晚了，商场全都下班了，只有快餐店和晚场电影院还在开业。他以为自己的长相会吸引到小女孩过来加微信呢，毕竟那时候的他还不懂得隐藏和妥协的意义。
那时候的日子毫无目的性，过了一天又是新的一天，不会有任何人帮他处理事情，也不会有人帮他做饭啊，打扫啊，交电费交房租什么的……甚至他可以随时去走到马路上被车撞死，没人知道他可以这样做，自然不会有人拦着。——虽然这很荒诞。
“但是过一天算一天吧。”他那时候只是想对一路上和他一样孤独的夜行者说晚安，万一找到同类了呢？万一找到所爱了呢？
他是一个无时无刻被误解，在大多数人心里像炸弹一样的人。即使他再表现的正常，也总会在人心里硌一下，放不进去。
可他等到了翎。这人的出现并没有让他心头一颤，就像他也注意不到一批人如何散场一样。只是觉得理所应当——他应该来找我，他应该缠上我。
在一场排球比赛上，翎弄伤了手指，于是立风顺着横穿而过的足球，找到了他的队伍。那是他们第一次挽起胳膊。立风说了一句:“不打了。回寝。”队友和观众开始了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