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G中学少年犯审讯实录(2)

要是能利用审问者可能存有的这一弱点，把大部分事实（无论是对我有利与否的）全部和盘托出，却在不易注意到的小细节上添砖加瓦，从而尽可能洗脱罪名。无论如何，我可无意去少管所待几个月，虽然实施起来依旧困难，但奋力一搏至少比傻乎乎地认罪，在档案里留下一笔前科强。
身后的门开了。
前来办案的两位警员先是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职业和姓名，并对未成年人的权利和义务做出了冗长的讲解（事后我才晓得，这两步是审问少年犯所独有的环节）因为过于紧张，我没太在意他们叙述的内容，只记住了即将审我的男性警员姓牛。
“对于这段指控你在校外打架的录像，你有什么要辩驳的？”审讯终于开始了。那位女性警员再没露面，估摸是担任了做笔录的职务。
“我承认情况属实。”思忖再三，我还是决定抬头看他一眼。
“也就是说，你对自己当街斗殴的行为供认不违喽？”牛警官用牛一般的铜铃大眼紧盯着我，吓得我连忙缩回了头，真是的，说好在审讯未成年人时应该使用的温情主义，怎么偏偏到我这就不灵了呢？
“等，等会儿……”我试图通过短促地发声来消除喉间的颤音：“本来我就想出门溜个弯，结果碰到几个根本没见过面的人，他们二话不说就过来打我，我只好回敬他们几拳……请问，你们是把这种行为称之为“当街斗殴”吗？”
不等他开口，我又立刻抢上：“再者说，这里荒到连城乡结合部都算不上，路边连行车监控都没有，所以我也很好奇，你手里的视频是谁给的？事发时这个人怎么有录像的时间却没有报警的功夫？”

“……那你为什么要在大半夜出去散步？”显然，牛警官多少也被问住了，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看来是我多心了，作为审问者，这个人显然称不上“很有经验”。
“因为考试没考好，想出门散散心。”虽说不是真正的原因，但这一点倒确实是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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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胜玉现在十分苦恼。
本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少年街头斗殴案，没想到却足足从半夜审到了凌晨。由于长期熬夜，对面的学生此刻神采奕奕，而习惯了早八晚四的两人反而昏昏欲睡，笔录员倒是有意握笔记录，可点在纸上的究竟是笔还是沉甸甸的脑袋，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喂！干什么呢！”发现不对劲的牛胜玉连忙摇醒她，二人对着整张纸上因昏睡狂草出的“鬼画符”面面相觑。
“你……”牛胜玉差点没背过气去：“你到底睡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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