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骨】（3）(5)

“我这皇兄还真是不吃亏。”长孙凛脸上却是有几分笑意。
察纳雅见察纳言还未心领神会，便解释道：“此举一来是承认贞德事实上的正妻地位，二来恐怕是想着给公主们一个提前做出选择的机会。借着这场婚礼，相比于郡主们，公主们可就占得先机了。”
“女儿总比侄女亲嘛，看来皇帝也不能免俗。”察纳言终于反应过来。
公冶明及冠之后，会被长孙凛借着回宫省亲的名义挑一个黄道吉日带入宫中，与宫内的公主们和提前进宫的郡主们互相选择，也就是两个不着调的老祖希望公冶明与长孙赛文一战的时刻。毕竟公冶长孙亲如一家，都是愿意给小辈们一些选择的机会。若是最后都没有互相属意，便只能由皇帝来指定了。所以一旦婚礼之后公主们的回馈不太如意，坐龙椅的那位恐怕就要多宣一些郡主进宫了。
既然聊到了公主们，察纳雅便想起一事，问道：“皇室一向很宽待公主们，可以跟着皇子们一起在宫中与太傅学习，也可以掩饰身份进入书院。这一代的公主们当中，有选择进入书院的吗？”
“虽然老头子担任雨声书院的院长，不过他刻意没有关注这些。他说每日下午的体能课已经拿来给明儿开小灶了，若是查知了公主身份，担心文识课都不能做到一视同仁、有教无类了。”显然公冶胜也是问过公冶长正，对此早已知晓。

“以贞德的聪慧，她应该是比我们清楚得多。”长孙凛与贞德的关系也是极好，曾让公冶明生出一种错觉，就是贞德才是她亲生的后代。虽然这话是推测的口气，但在另外三人想来，估摸着就是事实了。
察纳雅问这事本就是为女儿烦忧，知道这么个结果之后，也就不再追问了。
于是长孙凛与察纳雅退出墨香阁，结伴去往府中他处，留下两个男人稍微聊一聊青木王朝与密宗的“大事”。
及夜，完成了课业的公冶明坐在床边，拿起母亲刚刚亲自送来的一幅画卷。公冶明暂时还不知道，这是长孙凛装嫁妆的宝箱最底层保存着的、只在新婚夜被自己父母看过一次的画卷。他只是奇怪，母亲为何不着个下人送来，虽然相国府对小厮奴婢们宽厚，但是他们却并不会得寸进尺，这等小事何必劳动长孙凛这么一个“主母”呢。
只是当公冶明打开画卷接着月光看了一眼，便是面红耳赤地将之合上，胡乱脱了外衫躺入了被卧之中。这等事果然是经不得别人之手，公冶明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那画卷中面容模糊的女子好似变成了贞德，公冶明暗自骂了自己几句有辱斯文，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就此辗转难安了半夜，终于是沉沉睡去。

而另一边，察纳雅却是首次在察纳贞德及笄之后与女儿同枕共眠了一夜。至于娘儿俩说了些什么，动了什么手脚，只能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