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小说第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5)

虽然王蛇头说不要客气叫他老王就好，但是那也只是客套话罢了，董星辰真要叫他老王反而显得粗俗无礼，本来应该是顾客是上帝的逻辑，懂事明理的董星辰一声王总话中抬了一手，反而显得王蛇头是尊，董星辰是卑，董星辰话中蕴含的语言技巧令王蛇头如沐春风。
王蛇头眯了眯眼，眼里透出一丝狐狸般的狡黠，虽然眼前的年轻人会做人，会说话，但是生意还是要做的，肥羊还是要宰的，王蛇头右手手指轻点茶几：“很不巧，今天没有船了，明天晚上正好会有一艘船回来，你既然这么着急的话，就乘坐这艘船连夜出去吧。”
“今天居然没有么，好吧，那就明天晚上这艘船了，多少钱？要不要先付订金？”
王蛇头心中暗喜，这是遇到了一头豪爽的肥羊了啊，这送上门的肥羊不宰，天理难容啊，王蛇头心中虽喜，面色却如常不变，老江湖的他直接狮子大开口试探道：“一百万！”
“王总你这样狮子大开口不厚道啊，当我是小白不懂行情呢？你这价格可比市场价还贵了几倍啊，你这样我找其他蛇头去了啊？”董星辰一看这老王狮子大开口，果断以退为进。
“嫌贵的话，我劝你最好去找公家的坐，不吹不黑，你可以去外面问问。我老王的名声在这一片可是响当当的讲信誉，收了钱就保证送到站。其他蛇头很多可不怎么老实，就拿最近的例子来说，一个三口之家嫌弃我这里收费太贵，去找另一家蛇头，结果才刚出海，那男人就被老张手下抹了脖子然后扔海里喂鱼，女人和孩子都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王蛇头满脸是笑，充满揶揄的目光看了董星辰一眼。

董星辰心中暗忖只怕我上了你的船下场跟那三口之家也差不了多少吧。姑且我先扮猪吃老虎，假装是个小白肥羊，你若老老实实送我出去也就罢了，若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董星辰脸上面无表情附和道：“王总是个信誉人，这点我是信得过的，只要能安全送我出去，价钱好说。我也不继续讨价还价，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一百万就一百万。不过我身边没带这么多现金，我今天去准备准备，明天晚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么定了如何？”
那王蛇头心里揣度反正明天晚上这陈力就是个死人了，在扔海里喂鱼前先扒皮吸髓敲诈一番，哪怕一个子也给他吃干抹净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于是点头同意：“好，就这么定了，记住明天晚上一定要提早赶到，船可不等人，到点就走。”
董星辰点了点头便准备告辞：“可以，那就这样吧，明天我会准时上船，现在我就先走一步，回去准备准备。”话音刚落，王蛇头比了个请的手势，董星辰就转身出了门，目光闪烁，似在深思。
刚一出门，那矮小男人便迎了上来然后带着董星辰出了废弃工厂，一路无话。矮小男人看着董星辰驾驶海神三叉戟GT呼啸而去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眼神里面有羡慕，嫉妒，贪婪，还有隐藏在最深处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