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旡］理所应当的死亡(4)

「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道歉，但总之我闭上眼，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消散在空气里，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沐之什么话都没说。安静的踩着瓷地板径自走到门
「哦对了。」
她的手放在门把上。似是又想起来什么。微微侧头。
「祝早日康复……还有，下辈子记得注意点。」
独属于沐之的残忍玩笑被留下作为离别的话语，伴随着关门的轻微「咔哒」声，我对她的离去感到莫名的心安，仿佛压在心里的无形大石突然离开。
困意再次上涌，我眯起眼打了个哈欠。
再睡一会吧，醒来之后说不定就可以看见绫小路他们了。
这是我最后的想法。
医院出了一起死亡事故。
因为酒精中毒和胃肠黏膜损坏而新入院的一个男生，由于输液时的空气栓塞而死在了病房里。那天的责任护士被责骂、人身攻击，最后辞职。
绫小路感到难以接受。惋惜的叹气。
「旡……」
他偶尔想起这件事，表情就会垮下。沐之每次看到这个场景都会沉默。

无的妈妈在葬礼上哭的撕心裂肺眼睛红肿，之后也一直没有放弃和那个医院打官司。
「是你做的吗？」
「你知道就好。」
「可是这样……」
「我说过吧，我会报复他，不惜一切代价。」
「——」
「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我也没想过这么顺利——在酒精里混入硫酸，调节滴速器让空气栓塞形成，之后再用关系彻底将自己扯开。简直比他当时将我从绫小路身边推开还简单的多。」
「……可是，这也是条人命……」
「是，又怎么样？」
「如果被绫小路知道……」
「他没有理由怀疑我——也没有证据，总而言之。「我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派对玩嗨了所以胃穿孔，因为护士的看护不当所以空气栓塞，就是这样。」
「……你好可怕。」
「知道就好。」
沐之站在旡的墓碑旁边，魏篝挽着她的手，静静凝视着上面微笑的人影。
她拉下口罩，呼出一口气，随后眯起眼，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
「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旡——没那个能力，没那个羁绊，就不要想着承担我的怒火，你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