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旡］理所应当的死亡(3)

被痛苦折磨的我再次昏了过去。
纯白的天花板，刺鼻又熟悉的酒精气味，陌生的衣服触感，手背缓缓输入的凉意，无不提醒我是在医院醒来的。
门好巧不巧的被推开，熟悉的黑口罩和短发，是沐之。
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上面还别着一个小小的徽章，左手插兜走进来。
「你终于醒了。昏了快一整天，你妈担心的不得了。」
她把右手拿着的果篮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欠欠的弹了一下挂着的塑胶管。
「医生说是因为喝酒过多导致的胃穿孔，还有轻微酒精中毒。然后这个果篮是绫小路买的，他还不知道你现在插了胃管吃不了。」
双手插兜站在旁边，她语速极快的将这些事情讲完。随后直视着我。
我看向她的眼神很复杂，不知道是该感谢她打120还是质问她我的伤。
「？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沐之歪头，语气平缓，但看着我的目光不带丝毫感情。
「……现在几点？」
我干哑的喉咙只挤出这么一句话。
「下午三点。」
她简洁的回复我之后看了下手机，随后将它放回口袋。

「绫小路他们呢？」
「看你没醒给你去买慰问品了。」
「我妈呢？」
「在给你弄流食。」
简单的一问一答之后，我和她之间陷入沉默。
我的脑子里盘旋着好多问题，但是挑挑拣拣思考半天，似乎没有一个是能现在拿出来问的。
沐之也不走，不过也不坐着，就那么抱着手臂靠在我的床头柜旁边。
因为不是很想看到她，所以我把目光移向另一边。不知道是不是沉默带来的影响。感觉原本可以算是凉爽的气氛冰凉了下来，似乎连带着手上的凉意都快了几分输入血液的速度。
在我们僵持的这几分钟里，护士进来了一次。简单观察了一下我的状态，问了我几个问题就走掉了。
「我也该走了。」
沐之看着护士走了之后也跟着准备出去。
「等一下。」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叫住了她。
她上半身并没有大动作，只是眼神睨向我，眼里似乎带着怜悯。
就像在看将死之人。
我被这个认知忍不住惊了一身冷汗，喏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