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极寒——50.《低语》(3)

星南越过门槛，发现整个近80平米的房间空无一物，除了一面长方形窗户，这里连家具都没有。
“呃…你是不是对家的含义有什么误解？这地方，起码要有一张床吧？不，不止是床，洗手间，我又不是嵌合人，我…”
汎凝从后脑处拔出数据线介入门口的房屋终端，几秒钟后，星南眼前浮现出几张户型图纸。
“你可以挑选，但仅限这三个。”
“中间那个吧，然后呢？”
“请到我身边。”
星南短暂迟疑一会，小心翼翼走向汎凝，她感觉房间好像在震动，接下来出现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
形状规则的地板上升起隔断，桌子、卧床和为嵌合人提供维护的仓室都从墙壁上折叠下落，简易厨房和洗手间也安装在两个功能齐全的金属隔断上，只有在需要时才会展开，所有家具全从打印机中制造出来，星南曾在便利店中见过这些家具模板，可自己从来都没用上。
一直生活在24式生活集装箱中的星南看到眼前一幕，并未感到欣喜，她想起自己寒酸的居所，又想起占据了半张床的合金棺椁，母亲躺在那件狭小居所内，而自己却再也无法与她分享生活中的点滴。

“我们，是要住，住在这里吗？”
她语气颤抖着，向身旁的嵌合人提问。
“是的，如果你需要生活必需品，可以在间终端联络崚羽，它们会为你送达需要的物品。”
“崚羽？是天上的无人机吗？”
“是的。”
“这名字可真不安德森，起码不像他们阿索尔人起名的方式。”
“清泉洲不再有国家概念，星南，注意你的思想。”
汎凝语气突然认真，星南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马上转移话题。
“哦哦哦，我只是说，不像咱们的命名方式，你懂我的意思？”
“我明白，所以我曾错认为你出生在中层断扇，并非清泉洲原住民。”
汎凝将双手抱在胸前，依靠墙边轻声说道。
“为什么？因为我名字？”
“嗯，清泉洲本地人的名字都有一个特征，而你不具备。”
“嗨呀，知道，我听津叔说过，清泉洲本地人的名字都和水有关，以江河为名是吧。”
“嗯哼。”
夜晚，天花板上亮起暖光，寒冷与黑暗降临于清泉洲，星南坐在吧台前，观察着自己双手上的仿生皮肤，懒洋洋说道：“好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