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糖番外 踏歌行1-3(2)

“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把手放在你肩膀上，不妨碍到你吧？那放在腰上呢？”
“坏脾气的江小姐，我知道你喜欢我，只是你不好意思说出来！”
“立坚哥哥！”江恬有些恼了，试图阻止他说下去。可他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有些话很肉麻——”
他转过头来：“但我一定要对你说……”他手里不知何时捏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凑近说道：“你知道吗？这朵花很漂亮，跟你一样，都很配我！来，我帮你戴上。”
“配你什么？哪里来的野花野草，我不要！”
“配为我所有啊！”
他缠着追她，想为她簪花，江恬跳起身就躲，两个人又互相打闹起来，笑着，叫着，滚在一起。
睡着的赵参赞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江恬悄悄回身，折了一根草来，顺着他的眼角和耳朵轮廓打转，掠过浓密的发间，那里有为着江恬喜欢而特意留出来的鬓角。
再往下，江恬停住了，看到他敞开的领口——他总是这样，半新不旧的衣裤，叫人看不出来头。自己从小上的是国际学校，女同学们之间除了攀比成绩，还互相比着花钱，尽管江复林家教严格，却是打心眼里宠爱女儿，所求皆有应，少女时代身处优渥的生活环境，江恬向来是喜欢时装和珠宝首饰的，可她看上的这人，竟能长年累月维持这样极简的装束。当他们出现在镜头下，他依旧极简，却褪尽了朴素，擦得锃亮的鞋，选出比日常戴的摩凡陀还要好一些的手表，剪得更利落的短发，他捏一捏洁白的展展袖口，在身后背过手去，俨然一派招摇的新贵身份。江恬心想，骨子里的张扬，当真是人靠衣装。似乎又有哪里不对，每逢外事场合，领导们明明比他更在意身上的行头，可是为何，自己只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他呢？他的西服不是最贵的，却有着强有力的上臂，自己枕过的稳定的肩，见过他挺直的背，只是尚且不知，他的腰身和长腿是如何让衣料收得有棱有角，有模有样。

江恬只能看到束紧的腰，灵活的双足，四处奔走，弯腰询问，抬手是扶在汽车的后备箱上，手放下是去拿激光笔，话语间，摇头一笑，轻踮一踮脚，转身就朝自己走了来，他的身体顺应他的行动，总会一次次停下，最后定格在自己追寻的目光之中。
不止如此，他还在合适的尺码中轻易露出锋芒，一下子就点亮了普通的面料。他问江恬：“笑什么！”因着裁缝师傅在场，她慌乱答道：“你别乱动，做衣服就是要量体裁衣的！”老师傅应和她：“江小姐说得是，放心吧，赵参个儿高，好裁衣！”裁缝师傅又按例问他：“腰身紧不紧啊？胸前呢？”“挺好挺好，挺合适的，就这样吧！”他含笑道。
只是随意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的动作，试装衣料在胸前展开小小弧度，像是有无名欲望破土而出，从深渊里忽然冒出头来，江恬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抓紧了。她不语，转到他身后去，他正双手交叉，与肩平行，后背一对肩胛骨在衣料的包裹下，似是暗中起伏的山峦，似振翅欲飞的乌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