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吸血鬼女学生与大学男教授】痛觉残留·下(4)

“献给我亲爱的学生燃，她曾以一种不同于别人的方式爱着我。
她曾向我索求爱情而我也曾应允。”
她觉得胸口仿佛有团异物在制造出致命的酸痛，她拼命抑制住想要咳出声的欲望，摇摇晃晃地将手送到嘴边咬住直到鲜血流出。她继续往后翻，那是她从大二第一堂课到毕业两年来上交给他的全部文章的影印本，有洋洋洒洒几千字的期末论文，也有平时他偶尔心血来潮要求的小练笔，最后厚厚的一沓是她的毕业论文。 
不，她不能再看了，她已经要看不清了，她冲到厨房冰箱拿出一袋又一袋储备血液，咽下了远超她嗜血得最厉害的时候所需的剂量。
她从前做过很多梦，都是黑白的，但那天之后她的梦就变成了彩色的，他浅棕的眸，鲜红的唇，吐出世间最美妙的毒药，她以为那是施展催眠自欺欺人的结果，可现在他的亡魂笑着对她说，那是他自己应允的。也许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知晓了她不是人类的秘密。 
从梦中醒来时已是深夜，她仿佛又听见他的声音，白燃同学，再为我念一段白夜行吧，她却回忆起她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她的夜晚已经充斥一片血红而不再是空白了，她突然感到强烈的呕吐欲，她在盥洗室将吞过的血和肉统统吐得一干二净。然后她又神经质地洗了好几遍手，这才走到书房找出那本早在发行初始就买下了的白夜行。 

迷蒙间她似乎想起了昔年的一切，她好像重又变成了那个无助的孩子，站在一地狼藉的血泊中不知所措。而时光岁月的剪影好似交叠了，她第一次见他的时间转换成了童年，他的脸与父亲的脸重合在一起，穿着旧式西服的男人蹲在她面前，对她温柔的笑。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你明白吗？” 
她就这么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念给她的纳西索斯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