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吸血鬼女学生与大学男教授】痛觉残留·下(2)

他将桌上的花瓶挪走，从酒柜里拿出一支红酒，又重新坐到那个和她相对的位置上。他们两人在无言中各自饮下杯中鲜红液体如饮鸠止渴，白燃不禁思索红酒是不是血液的廉价替代品。两人都知道他们在今晚之后就什么也不会有，在第二日的辰光亮起之前，这就是他们所能共度的最后的温情时光。 
他杯盏交错数回后已面容微醺，她终于开口问他伤疤的由来，他眼神放空陷入某种不知是好还是不好的回忆之中，讲述着，那是当初房子着火时为了救冯婷出来受的伤，自那时起二人便结下婚约，女方颇有以身相许来报恩的意思。 
白燃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却暗暗用力几乎要将酒杯捏得粉碎，仿佛有一根透明的丝线缠绕勒紧心脏直至缺氧苍白，最后却还是缓缓松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她确实大可以放纵自己杀了他，囚禁他，或者罔顾他的意愿强行转化他，把他变成自己的附属物，让他的眼里只可以看到她一人，可她不想那么做了。浓厚的疲倦无力感攥住了她。她可能非常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是她永远给不了的东西，那么就让两人之间留下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吧。 
白燃放下杯子，突兀地一字一句对他说，老师，我的父母不在了，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他看着她，一脸悲悯，仿佛被这个事实伤害到的人反而是他，他站起来走到她身侧做出伸手的姿势，她默许一般靠进他怀里，他将头埋在她肩上。她还没来得及享受这温存，他就又猛地抬起头，带着些醉意毫无章法地亲她。
她有些好笑，大概能猜到他想了些什么，但也没有推开，直到她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地唔了一声，示意他停下这通胡乱的亲吻，她试图教育貌似年长的他什么才是真正的、成年人之间的亲吻，什么才是最深沉的欲望。 
他的神情显然已迷醉，环绕她腰间的双手不断收紧，她并不怀疑只要稍加诱惑，他就会在飘飘欲仙中接受她想要对他做的一切——咬破，啜饮。但她不忍心让体内流淌着诱人鲜血的他面对任何危险的可能，她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念几遍在她看来他唯一的名字，纳西索斯，纳西索斯，然后给了他一个落在额头上的吻，今夜你不是我的晚餐，我是你的，纳西索斯。 
她轻轻咬住他的喉结，舔舐一下，然后密集缠绵亲吻他脖颈上的伤疤。 
白燃满足的喃喃喊了父亲，也喊了他的名字，纳西索斯，我亲爱的纳西索斯。他一一温柔应答。请不要，请不要去爱别人，请不要因为别人离开我，她仿佛梦呓一般凄惶而无助地喊着。不会的，从来没有过别人，从来就只有你，他这么深情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