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染血的白翅膀（主东北组）(7)

“可恶，泉！”沈阳给济南使了个脸色，而对方无奈地摇头更令她火冒三丈。
“不行的沈阳，今天我们已经超份额了，血库那边不能再申请了！”
“我去亲自和他们说！”
在让其他医生接受心肺复苏的档口，好不容易有时间瘫倒在急诊通道的哈尔滨听到了沈阳的通话声。
“算我求求你们，那孩子还那么年轻，她才17岁，你看我们最年轻的医生也27了。”
强硬的人能说出那么带着哭腔无奈的话，哈尔滨只得把自己的头埋了下去。
“200cc也行，谢谢你们。”
但是当心跳出现一条直线的时候，哈尔滨心中的失落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不可能......我姐姐不会的不会的！”从门缝里她能看到明明累了个半死的沈阳被对方亲属揪着领子歇斯底里质问的景象。
“一定是你们没有做好，你们明明可以救她的！”不知道沈阳在看到那张同手术台上再也睁不开眼的病人一模一样的脸崩溃的表情时是什么心理，但哈尔滨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沉重得压着。
说不定会压一辈子。

自那以后，沈阳再也没拿过手术刀。
“下楼喝杯咖啡吧，我们年轻有为的胸外科医师猝死对我们医院的损失可就大了。”毫不在意鲜血在白色的制服上慢慢干涸形成血黑色的斑点，长春咳了几声。
“长春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当助产士呢？”
“可能是觉得新生儿的诞生是个神圣的时刻吧？”
“没有想过放弃吗？”哈尔滨问的小心翼翼，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举着“还我爱妻”的横条去妇产科闹。
然而谁才是最为生命的陨落而悲叹奋力阻止的，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
不，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们只是在生命转瞬即逝之后不愿暴露自己的后悔，把怨气和戾气全都发泄出来。
发泄在我们身上。
“大年夜可能人家有病也憋着，现在都没几个人影了。”沈阳倒是颇为自在地在诊室里翘着二郎腿，混沌的眼神出卖了她：“现在这床空着，躺一会儿吧，值班不容易。”
“很少见你在值班的时候看手机呢？”长春倒是有些意外沈阳滑动手机的举动。
“上班的时候不务正业划水啊？”哈尔滨挑了挑眉，吐露出的尽是讽刺：“沈大医生真是华佗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