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染血的白翅膀（主东北组）(6)

“那当然记得。”把双手缩进白大褂的口袋，哈尔滨撇了撇嘴。
“已经1年了呢。”长春感叹着，思绪回到了1年前。
“这次什么情况？”急诊通道里只有急促的询问和脚步声，“车祸吗？为什么那么严重？”
“听说那个日本司机蓄意撞上去的，所以根本没减车速。”
“泉，你先让血库准备一下，那小姑娘大出血了是吧？”
“什么血型？”
“O的。”
主刀医生是沈阳，当时的哈尔滨只是个打下手的。
不如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鲜血淋漓，真正的肝胆相照。
“忍着！不许吐！”沈阳利索地套上医用手套开始比划手术刀，但就连她也明白这个手术的难度太大了：“不能吐在手术台上。”
我不清楚其他人把台上的血肉模糊形容成什么，但在沈阳的面前只要她还有心跳就还是个人。
是个人就得救！这是不能忘的希波拉底誓言。
“沈阳不行!O型用完了，向血库申请吗？今天应该还能申请一例！”
没有人会指责急诊室里的大呼小叫，因为这事关人命。
“赶紧申请，这个小姑娘才17岁！”虽然带着白色的口罩，但是哈尔滨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沈阳的焦急。

“肝脏和脾脏都破了，能处理的先处理。”身旁的麻醉医生早已做好准备，身旁的护士更是寸步不离。
沈阳的心跳声是最想的，但她最想听到的是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的心跳，有心跳就还有救。
“血调来了，可是温度太低。”济南的声音明显是在克制着自己，“你等我一会儿，现在给血包加热已经来不及了。”
“拜托你了。”护士毫不犹豫为沈阳拭去额头的汗珠，丝毫不敢马虎。
在递给沈阳手术用具的同时，哈尔滨的余光瞄到了，毫不犹豫将血包捂在自己胸前的济南。
在东北下着大雪的夜晚，她毫不犹豫把刚刚从冷冻库里取出来的血包捂在胸前。
血包上还结着薄薄的冰霜。
——你想要学医？
——我想和鹤姐你们一样，当个悬壶济世的医生。
——你如果敢学，我就打断你的腿！
哈尔滨在那一刻，终于真正意义上明白了齐齐哈尔在她高考填报志愿前说的狠话。
学医很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也不仅仅是读得书多读得久而已。
“胃大出血，沈阳！”哈尔滨强制自己要冷静下来，但是她真的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生命一分一秒在自己面前流逝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