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后，我来到了外祖父的家里。(11)

她几乎哭出来了，央求我母亲说：“瓦莉娅，你过来看一眼好吗？你大概把这些地方都忘了吧？你看了会高兴的！”
母亲阴沉地笑了笑。
轮船停泊在了这座美丽的城市对面的河岸边，河面上挤满了船，几百根尖尖的桅杆高高的耸立着。一直满载着人的大船向轮船靠拢过来，有人用吊杆勾住了轮船上放下来了的舷梯，于是大木船上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登上轮船甲板。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头儿，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留着金黄的的胡子，长着鹰钩鼻和一对绿色的小眼睛。

“爸爸！”母亲大喊一声，一头扑到到了他的怀里。外祖父用手抚摸着母亲的脸颊，尖声尖气的喊道：“傻孩子，你这是怎啦？”
与此同时，外祖母则像个转动的陀螺，一眨眼就和所有来迎接我们的亲戚都拥抱、亲吻过了。
她把我推到大家面前：“这是米哈伊尔舅舅，这是雅科夫舅舅，这是娜塔莉亚舅妈，这是两位表哥，都叫萨沙，表姐叫卡捷琳娜！这些都是咱们家人，你瞧瞧有多少！”
外祖父对她说：“身体好吗，老婆子？”
他们对吻了三下，紧接着，外祖父把我从拥挤的人群中拉出来，摸着我的头，问道“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