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鱿鱼之死》(11)

切完三个肩膀后，鱿鱼妈疼得不行，被迫“停下来喘口气”。喘气时，鱿鱼妈心急地拾起切片刀往脑门上割。谁知，这一刀下去竟然是无与伦比的疼痛，鱿鱼妈失声大叫，握刀的手一个哆嗦，又往里刺了一节。刺到了神经元最密集的地方。
“叮当”一声，切片刀掉到地上。
厨房弥漫着腥味。对鱿鱼来说，那是血腥的味道。只见，鱿鱼妈倒在体重秤旁边，用唯一的手捂着伤口，身体颤抖着缩成一团。她发现刻度盘指针还差一点就到指到“全部鱿鱼串”了，于是心急地摸索，但身上已经割不出什么好肉。果然，她心想，要达成目标是不能心存侥幸的。从一开始，自己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达成目标，或者放弃。

放弃会怎样呢？鱿鱼妈痛苦地思考着，人在奄奄一息时思考能力很差，但介于这个问题比较简单，鱿鱼妈很快得出了答案：像以前一样卖鱿鱼串已经行不通了，有钱人给的机会是唯一出路，能给鱿鱼娃一个未来。只有在那个未来里，鱿鱼娃才能茁壮成长。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鱿鱼串卖得再辛苦，也只能保证鱿鱼娃一天的温饱。而有钱人给的小饼干，能吃半辈子。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忍耐一个晚上的疼痛。一个晚上，比起鱿鱼娃的一生何其短暂啊。想到自己此刻忍受的疼痛就是鱿鱼娃未来的幸福，鱿鱼妈咬牙告诉自己：别犹豫，鱿鱼妈。你是个做事果断的人。其实，你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