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尽头吗(2)

听到依秋奶声奶气吐出来的“幼稚”，依春笑得更开心了。
“马上就要到了。”依秋有预感，这次一去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只希望这些糟糕的事情，只是碰巧而已，或者说不大不小，牧家人现在全在船上，身边还带着几个壮汉，牧依秋也并不在意。
“就在前面了，依春，去换上潜水服，我今天带你去水下实地演练一番。”牧依春一个星期前刚拿到潜水员证书，虽然他的理论知识学得非常完善，但下水的次数却很少，实战更是十分生涩，趁着他们换衣服的间隙，依秋带上一人去舱室拿了数瓶氧气罐，娇弱的他显然一手提一个不太现实，但他很喜欢看上去很有力量的感觉，尤其是把氧气罐扛在肩上，另一手提着一罐，怎么看怎么帅，不过也就只有他这么想了，也许更可怕的是，他试图将幻想变成现实，受重力影响掉下的铁罐重重的砸在他的锁骨上，差点给他砸去世了，等他缓过来，前面的人都走好远了，依秋仅能一边抱怨自己的幼稚，一边灰头土脸的提着氧气罐走向前面的父子俩。
等到他们俩把铁罐绑在背上，依春若有所思的回过头来，眼睛透过潜水镜的镜片看着他的弟弟，眼眶中似乎也只能容下他，随后又朝他温柔地笑了一下，

“那，我们出发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等你们凯旋归来啊。”，“遇到危险了就赶紧回来昂。”……
他们潜下去后，过了很久，海面非常的平静，微微泛起的波涛才能提醒他们这一片是流动的海域，海面上的空气中没有嘈杂的声音传播过来，微微泛起的麟光在此刻是渗人的，毫无波动和起伏，很难不让人不联想到水下，那对父子早已出事。
水面泛起漩涡，晴空万里的天上却刮起阵阵凉风，刚刚平静的海面上霎时间不断被扭转，船只不自觉地向那边靠近，很难想象，前面水天相接的地方，冲上来第一股水柱，后面牵连着巨大的水墙，目测足足10米高，船的诡杆上，拉着父子俩的牵引绳被水涡拉的越来越紧，猛烈的抽动一下，直接断开。
船也不受控制，前端已经进入到漩涡的旋臂上，船的前后受力不平衡，前端已经向深处陷去，爬不出来，船上的人们，一个个也纷纷因为震荡被甩进了漩涡之中，最后竟然独独剩下依秋一人，他想活下去，于是他就从前端费力向后爬上去，脚尖抵着栏杆，奋力地跳开了船，落进了海里，距离漩涡错开了很远，依秋又识水性，几下扒拉水面就离漩涡远远的，似乎八竿子也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