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堡垒(7)

想法是很美好的，但他们很快又发现第二项业务的好处基本为零。
无论那些被寄予厚望的船只究竟是半路反悔、不幸遇难，还是无法开启出口，但总之，没有一条船回来。
这样尴尬的局面一直持续到十年前，希述被天使们选中。
天使一举解决了困扰所有人类的难题，既然打不破黑雾的封锁，那就绕过去。
天使们以超越人类认知的魔法锁定住流放地的出口，将其转化为双向通道，并放进一头龙日夜看守。其中一位天使洒下一片羽毛，落在地面之上形成结界，人们以结界范围为尺建造了希述堡垒，在这方天地之中，他们能不受流放地的侵蚀。
在人们山呼海啸的狂热中，天使们的恩赐到此为止。
刚开始，作为幸运儿的希述从上到下都弥漫出一股欢欣鼓舞的氛围，扬眉吐气，但很快现实又开始教育他们看清自己的定位。他们发现自己虽然有了“官方通道”，但每次通道的开启不仅需要耗费大量资源，而且只能传送有限的人数。
希述堡垒虽然固若金汤，但也成了他们唯一自由的领土，一旦踏出一步，那种被吸食生命力的痛苦便会紧咬而来。
在希述堡垒落成的第一个整年，人类一事无成。
希述交出的答卷大概令天使们很不满意，于是祂们转而又开始帮助其他国家获得资格。可作为唯一出口的传送门已经被希述占据，天使们对其他国家的态度也远不如对希述那般大方，于是各国之间只能捏着鼻子选择“精诚合作”的道路。

帕西法尔得到的关于流放地的第一份地图就是在这个时期绘成的。他们将流放地划分成七块区域，每个区域各有一座堡垒作为基地，各国形成另一种意义上相安无事的局面。
然后其他国家也轮番重复了希述的遭遇。没有印记的外乡人们只要敢走出各自堡垒一步就会被流放地毫不客气地抓住，即使他们强撑着向前走去，也很快会遇到久居流放地的原住民们，例如恶兆爪熊——然后铩羽而归。
就这样一晃过了五年，直到五年前，发生了一件事，将这群外乡人的故事与帕西法尔联系在了一起。
那天，帕西法尔从冬妮娅口中得知她的父亲方德被猎物抓伤，急需医治。在替方德处理伤势时，帕西法尔惊奇地发现那伤口竟是如此光滑平整，绝不是被什么野兽袭击，必然是人类用武器所为，且刀刀冲要害而去。
在流放地，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是一件大事。
在航海时代后，外界所有人都知道流放地是一个有进无出的死地。但反过来说，对于那些有厌世情结或已然无处可去的人来说，流放地就是举世难觅的洞天福地。
迅兽部落就是这样，他们在希述的压迫下失去了家园、族人，甚至良民身份。流放地正是这群老无所依的法外流民最后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