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梦(7)

“我们动作还要更快，安全管理局一直在盯着这片区域，他们随时有可能下来！”杰克说到，握紧了腰间的能量手枪。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想用到它。
“这里。”0717号停下来，指向面前的黑色金属舱室，它外壳的仪表盘上闪烁着警报的红光，很明显已经因为袭击而被远程锁死。德卡德点点头，从手腕的内置线中拽出一根接到仪表盘上，他的强化义眼散发出蓝色的幽光，半分钟后一阵嘈杂的蜂鸣声响起，仪表盘恢复正常，金属舱门弹开露出货舱。这个舱室似乎是满载状态，0717号只能勉强挤进去。
就在德卡德迈进舱室的一刹那，头顶上的塑钢天顶爆裂开来，悬浮艇的尖啸声冲击着他们的耳膜，悬挂在纳米线缆上的特勤部队一边疯狂开枪扫射一边向着地面降落。
“是安全管理局！”杰克敏捷地闪进货箱后，拔枪射击。能量武器贯穿了一个人的胸口，他尖叫着直直摔在地上化为外骨骼里的一坨血肉。0717号习惯性地抱起头蹲在角落里，这是所有改造人遇到危险的唯一应对方法。
杰克看到了他，愤怒地一脚踢在了0717号的侧面，让他在剧痛中打着滚摔进了货舱里。“快跑啊，傻X！”随后一梭重爆弹把他和货箱一起拦腰切断。
金属舱门在同一瞬间关闭了，快速上升导致的超重把德卡德和0717号狠狠地摔在地上。货舱就这样向着上方的黑暗冲去。那黑暗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欢迎收听新北美01号城市的晚间新闻播报，针对今日早晨7号地下矿区发生的恐怖袭击，硅基公司北美分部总裁和安全管理局副局长……”
“我劝你别听晚间新闻这些龟孙在那里扯淡。我们这里不就坐着当事人吗，是吧德卡德？”坐在对面的克里和其他人发出一阵哄笑。德卡德闷哼了一声，逃离的时候他腿上也挨了一下，不知道是流弹还是什么爆炸碎片，现在他腿上包裹着速愈胶体，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被他的伙伴们肆意嘲弄。
“不过可惜我们的杰基小子挂了，”克里硬是用他的合金义手挤出了一滴眼泪，“他可是个好小伙子，向他致敬！”他的手臂朝着天花板爆发出一串耀眼的金色火花，座舱广播里传来驾驶员震耳欲聋的骂声：“X你妈的克里，你要是烧坏了我的悬浮艇顶棚老子就把你从一千米高空扔下去！”克里又用一阵大笑回应他。
“不过你这位朋友怎么不说话啊，一个劲在那里看他的电子小妞儿……”看到德卡德的眼神变得杀气腾腾，克里急忙慌张地摆手，“对不起，我的好大哥，是虚拟偶像，虚拟偶像。居然还能把你这一套传播到地下去，不愧是你啊。我从来没见过猪猡，毕竟咱连巢城下层都没怎么去过，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德卡德瞥了眼坐在座舱尾部角落里的0717号，自从他们被这位纨绔公子哥从巢城下层货物中转站捞出来以后他一直没怎么说过话，那家伙的全部心思都已经回到了那个数据板上面。但是德卡德能够看出来0717号的身体开始衰弱，他苍白的皮肤皱缩起来，呼吸也逐渐急促。人工光源在地下提供的不止是必要的照明和紫外线，这也是公司们给这些改造人最后也是最强大的枷锁，基因缺陷很快就会将离开地底的他们杀死，克里刚刚笑着给德卡德讲了这个“冷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