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梦(3)

瘦削的男人站在阴影里扫视着周围，好像没听到杰克的话。他的强化义眼正在高速分析运算周围的地形和建筑构造，为之后的逃离进行缜密计算。他一边忍受着义体逐渐老化的零件发热，一边开口了。“杰克，无法仰望星空的你我和虫豸没有区别，被夺去一切尊严的人只要还有对星空的渴望就仍然是人。”
杰克哼了一声，嘴里嘟囔着什么，好像是“能不能他妈的说点人话”。Polaris·德卡德只是不为察觉地笑了笑，捏了捏口袋里的什么东西，带着杰克缓缓步入工业区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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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7号每次回想起改变自己生命的那一天时都会雀跃不已，就是他捡到德卡德和他的宝贝数据板的那一天。他在惯例检修通风井时看到了那个虚弱的男人，身上血迹斑斑，枯坐在一堆电子垃圾里。0717号本来应该上报给守卫，或者无视他避免麻烦。但是一种奇异的冲动阻止他这么做。也许是因为德卡德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既不包裹在守卫装甲外骨骼里，又不属于0717号同类的“人类”，又也许因为当时德卡德胸口上某个东西闪烁着奇妙又诡异的蓝光，把他像吸引昆虫一样勾引过去，不过后来德卡德把那个小玩意儿藏起来了，0717号有些遗憾。
0717号把他塞进工具车里带回了属于自己的检修车间，分给他食物和饮水，还有营养剂。而德卡德则会讲一些云里雾里的故事，还送给他那个宝贝数据板。后来杰克来找德卡德了，他们看起来应该是一组搭档或者队友什么的，0717号不知道这个概念怎么形容，大概是像守卫两个人一组时的叫法。他们每天谈论的都是一些巢城、硅基塔和轨道站这些0717号无法理解的词汇，只是因为他们说得太多所以记下来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些词汇的危险，本能地逃避和无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