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奇幻小说】奇物志之看不见的楼梯(5)

蛋糕上卡片没有落款，只写了一句话：分开也像同度过。郁玟冷冷一笑，把卡片取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蛋糕上精美的酒红色奶油玫瑰，在室温下融化，浓稠暗沉如血。
她在书房柔软的地毯上躺了下来。这时，她才发现，天窗的玻璃裂成了蛛网状。平日里看惯的这一小片星空，似乎也分崩离析，随时会倾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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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嗡”震动，是郁玟的上司打来的。一般来说，上司在这个时间打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需要彻夜加班的那种。
果然，平台力捧的、郁玟手下的一对网红情侣，小橘和大哈出事了。小橘抓到男友出轨，闹着分手。
要是他们真分手了，那么这对依靠整天撒糖吸粉的情侣，对于公司自然也就毫无价值了。
所幸小橘尚未在网上披露男友出轨的事情，事情尚有转圜余地。
郁玟挂断电话，马上穿好大衣冲出门。
她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依然因为莫霏的神秘失踪困惑恐惧，另一半则已经如同一架精密的仪器，高速运转起来。
夜幕中的高楼大厦，每一扇亮着的窗户，都是一个透明的茧房。都市里的每个人都躲在自己的“茧”里，吃东西、工作、哭泣、欢笑……彼此漠不关心。

小橘看起来已经被泪水浸透了，整个人都浮肿起来，好像泡水的面包。
郁玟先是哄着小橘吃东西，然后跟她谈心，耐心开导，待对方情绪平静，再提醒对方，如果不做网红，小橘和她男友就只能当小职员，下辈子也别想在这个城市里买房。
最后，郁玟承诺会向公司争取更多的提成。
郁玟表情温柔，语气绵软，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一道绳索，牢牢地缚住了涉世未深的小橘。
女孩果然安静了下来。郁玟长舒一口气，叮嘱她早点休息。
临走时，郁玟想了想问道：“你最近见过莫霏吗？”
莫霏成为网红后，时常跟小橘一起联动拍视频什么的，见面次数不少，算是熟悉。
“莫霏？谁啊？没听说过。”小橘一脸迷惑。
郁玟觉得仿佛站在一架晃晃悠悠的吊桥上，前方身后，都弥漫着浓雾。
心理诊所环境优雅安静，郁玟却只觉得焦躁的情绪犹如蚊蝇，绕着她不停飞舞。
看起来睡眠不足的心理医生说，郁玟并没有记忆混乱或是出现幻觉，但已有抑郁倾向。
她微微一笑，面露不屑。关于心理问题，郁玟看过不少书籍，能够在聊天时熟练地讲出漂亮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