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海伊】纹身(5)

虽然这座城市被这样或那样的黑暗侵扰着，但是拥有起源结晶力量的她，总是能够照亮某一小片区域，为那里的人们带来短暂的光明。
这是她的职责。
可这一切看似平常的循环往复，终究抵不过命运无常。在海莉离去的那一刻，赤羽心中的某根弦突然崩断——她的命途，似乎也戛然而止了。
“从今以后，只如一具行尸走肉吧。”
占卜师摇摇头。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赤色的身影在泥泞的地上长跪不起。是什么在崩塌？是什么在消亡？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自此，黑色的臂套再也没有离开过赤羽的左臂。
海伊找来药草，趁着赤羽发呆的间隙，往她的手臂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绷带。
赤羽低头，逐渐看清了眼前正在给自己细心包扎伤口的海伊的后脑勺。
“你好像总是不太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海伊凝重地说，赤羽挑眉，很少听到她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
“你看到了吗，床单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有你未痊愈的、再次裂开的旧伤，也有你今天不知道打了什么'异变机械'留下的新伤。”

海伊愤愤地抬手，试图给赤羽一点教训——只是这样猛然落下的一拳砸在赤羽的身上，却莫名地不剩什么力度。
她还是不忍心这样做。
“你想揍的话，就揍我两拳吧。”
赤羽闭上眼睛，内心微微松动。她早就堕落于永无止境、断灭未来的黑暗，是谁这样仁慈，仍愿意在这样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好心地为她燃起一盏灯？
海伊。
赤羽反复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牢牢地将其刻印在自己的心里。
星月隐没，晨曦初露。
“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像手臂上的火凤凰撕裂夜空一样，破除自己内心的痛苦和阴霾，迎接新生。”
一只手轻轻搭在雪白的绷带上，绷带下是熟悉的体温。待到身侧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均匀，赤羽也伸出右手，缓缓覆在了海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