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三问】论梦(3)

在胡思乱想之中，威廉陷入沉睡。
威廉身处于破碎星空之中，七彩繁星交融成无数面濒临破碎的镜子，仅仅用手指头触碰，镜子便会化作斑斓色彩，消失于黑暗之中。
镜子破碎的一瞬间，威廉感觉脑海仿佛被阴影笼罩一样，待回过神来，只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
或许只是隐藏在记忆回廊中某个偏僻角落里的蒜皮小事，但忘记某件事的感觉让他感到不适。
只要这些镜子破碎，威廉的某段记忆就会消失。他得出这个结论后，不再去触碰任何镜子，而是待在原地，静静思考。
他躺在员工宿舍冰冷的地板上，在冰冷之中熟睡，待睁开眼睛，所看到的世界便变成了这副模样。倒也有人能凭借自己高超的魔法来控制人的梦境，不过他从苏醒到现在，也没见过几个人会运用魔法，因此他不认为有人会危害他。
现在的威廉只是一个身体破败的人类，没有他人所渴望的力量。
思考片刻，依旧无法得到大致答案。威廉揉了揉太阳穴，随后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叹出心中的无奈。

他侧过头，看向其中一面镜子，镜中的自己露出死气沉沉的表情，宛如不死族一般。看到自己这幅模样，威廉忍不住苦笑。
“这种生活...有什么意义呢。”
他摇了摇头，静静地注视镜子中的自己。
意识，逐渐沉陷。
“威廉，喂，威廉！”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威廉想睁开眼睛抬起脑袋，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可以控制身体的力气。身体被朋友摇晃着，一双粗糙手掌紧紧捏住威廉的双肩，给他按摩。
“真是的...你太拼命了，接下那么多零工，弄到身心力竭才回屋睡觉，日复一日，身体迟早得垮。”
过了一会，或许是按摩有效果了，威廉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力气。他挺直腰板，打了个哈欠，冲着绿小鬼朋友点了点头：“抱歉...葛利克，让你担心了。”
“没事，至少接下来你不会受这种苦了。”
看到威廉平安无事，葛利克爽朗地笑出声，然而刚才那句话却引起威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