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中失去的,无处再寻
腊月,正月,下雪,放炮仗,吃糖,吃好吃的,打雪仗
辞枫舔着门口那个一直在的老汉的糖,和伙伴们看着他粗糙的手和写满风霜的脸,目光认真地盯着板上液态的糖。手有些抖,可是画出来的花纹都看不出。今年猪年了,画个在奔跑的猪;明年鼠年了,画个机灵的老鼠,就没有他画不出的样子
好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聚在一起,冻得通红的手颤颤巍巍地抓着木签子,亮晶晶的眼睛就那样注视着卖糖的老汉,看他画糖的样子
糖是甜的,雪没有味道,打雪仗擦破了皮,酒精是辣的,硼酸水没有感觉
泪是咸的,血是甜的
辞枫永远记得那个永远对她更好的卖糖老汉
每次都笑眯眯地问她想要什么样式的糖,问她明天会不会回家,见着她嘴馋了送她一块,看得伙伴们很是眼红
除夕,吃年夜饭,放炮仗;初一走访亲戚,初二初三随便玩,玩到初七初八准备离开老家,过年的这一周,辞枫的精力就跟使不完一样,小时候是这样,长大辞枫还是这样
她是一群孩子中最小的那个,是那帮孩子中为三的女孩子
常常一脚踩不稳哧一下坐硬席软席,带着手套打不了雪仗拿不稳木签字哪怕手冻得通红也不肯戴,窜天猴怎么也不敢放,每次总落到那个去买炮仗的。每次一身汗回家辞枫她妈都吓唬说第二天不得再疯,却次次无法信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