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玻璃珠”——一尾银鱼的故事（十）(3)

“它们有属于它们的旅程吧……我们也该走了，小雪。”女孩提起趴着圆盘边沿向里看的小雪，笑着转身离开。
她们找到一条比较宽阔的传送环带，接触砞砆内壁，坐上带状脉络，穿过内壁滑下去，迅速滑降到旁边矮些的砞砆顶上。
她们站在最高层稍矮的砞砆顶上，回身看看连着多条脉络的巨大中心砞砆，再环顾四周，感受凉爽的风铺过天空。天气晴朗，纯粹的淡蓝色从地平线填进平整的云层，整体很和谐。
还记得那片由胧云变化而来的可以飞行的“云朵”吗，女孩显然和我们的想法一样。她伸手，混沌洁白的云朵混合着水珠，形状应和而生，“云朵”再次出现了，悬浮在身前砞砆的淡黑色平面边缘，她们坐上去。
下一刻，就是滑翔。
单纯的滑翔，乘上清风，像一架稳定的纸飞机，从高大的砞砆城堡上飘飞下来。
她们飘落到前进方向的一小片空地上，或者说，是砞砆们避让出来的一片地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变化的，不过，它们也是些有趣可爱的生物，她一边想，一边抬手收回那片“云朵”。

前面还有一段路，好在砞砆林密，可以遮住大半正午的阳光。白天的砞砆林不再需要照明，环绕在茎杆上部的环带此时未发光，夜间及清晨的雾气也已消散大半，能看清看远了。
在女孩和小雪尽力跨过砞砆林的时间段里，我随便聊聊。白天的砞砆林颜色偏向灰白，并非毫无活力，每一株砞砆里都有它们的精密脉络，“玻璃珠”们穿行其中。我猜砞砆们肯定可以互相沟通，玩耍，甚至移动。
一路上，砞砆林中从没见到河，湖或者水塘，但无论是雾气还是肥沃潮湿的土壤都表明这里不缺水，真想知道下雨的时候会怎样呢？但是她们要离开这里了……说着，她们快走到砞砆林的尽头了，让我们继续讲述这段旅程吧。
眼前的砞砆已逐渐变得稀疏空旷，以至于基本消失，剩下平旷的土地和杂石，还有许多巨石块，隐约漏出来一些后面的景色和一丁点鲜艳的紫红色。
女孩回头望，身后的砞砆林层层叠叠，远处已看不太清，两旁延伸出一条砞砆们画出的交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