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出(6)

这顿饭，罗奕扬吃得很少，孟康也吃得很少，唯有罗飞风卷残云，绝不浪费分毫。
见三兄弟吃完，孟国旭握住梁禹放在桌下的手，十指相扣。
孟康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罗飞喋喋不休，让罗奕扬遵从内心，罗奕扬望着残羹冷炙，心内不断斗争。
“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孟国旭一句话，便将三兄弟的注意力集中在两人身上，“梁禹，我男朋友。”
“啊？”罗飞和罗奕扬呆滞地眨眨眼，视线在梁禹和孟国旭之间徘徊，不知该落向谁，“什么朋友？”
孟康替他俩回答：“男朋友，梁禹是小叔的男朋友。”
与此同时，孟国旭将两人牵着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
罗奕扬猛地捂住嘴，一双眼睛瞪得老圆，双颊的肥肉被手指挤得变形，无声诉说着他的震惊。
而罗飞所有的表情都被吓退，木着一张脸，只眼珠子还在左右移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在一起八个月了。”孟国旭这时的神情已经超出了认真的范畴，而是近乎庄严，宛如宣誓，神圣而虔诚，“未来是要奔着一辈子去的。”
梁禹闻言凝视孟国旭，他还没听他说过这些话。
“这辈子，我只认他一个人。”

罗奕扬毫无征兆地开始抽泣，眼泪汪汪。梁禹和孟康同时递纸给他。
“你哭什么？”孟康问他。
“你不懂……”罗奕扬掩面，只接了梁禹的纸。这世界上他最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了，他感动得只想哭。他猛然想起几年前孟国旭独自上楼的孤独背影，终于……终于不再是只有影子伴在身后，终于不再是无声而又冷静的结束。
罗飞这时已经回忆完两人所有的同框画面，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很多端倪，他像只泄气的皮球般皱眉问道：“禹哥，你大一的暑假是不是就……”
梁禹本来也想哭，但怕丢人，憋了回去，此时看见罗飞蔫头耷脑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笑：“嗯，我那时正暗恋他。”
罗飞骂自己蠢，他当时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又问：“那去年有一段时间，你们突然不说话……”
他每问到最后一个字就开始欲言又止，等着梁禹回答。
“他拒绝了我。”梁禹大方承认，他当时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风轻云淡。孟国旭看向他，想起他曾经给这个小孩儿带来的伤害，心里隐隐作痛。
三人微讶，这年龄差，怎么看也应该是孟国旭追梁禹。
“那你们怎么在一起的？”罗奕扬带着哭腔，眼睛红红的，像一只肥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