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月行歌二创】《寻歌记》(19)

一阵微风吹过，咩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呜米进入船舱，不多时端着酒杯酒壶走出来道：“有些冷么？所幸船舱中还有两壶酒，快喝几杯暖暖身子。”说罢倒了杯酒递给咩栗。咩栗连饮两杯，觉得胃中一股暖气涌上，双颊泛红，对着呜米一笑，道：“你也喝一杯呗。”呜米白了咩栗一眼，坐下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咩栗望着江面，晚霞映得江水一片金光，煞是好看。咩栗叹气道：“倘若能永远欣赏到这样的美景便好了。只可惜，咱们不知还能这样安逸多久。”呜米道：“且行且珍惜，此时此刻能欣赏此情此景，便已足够了。”咩栗点点头，“嗯”了一声。
扁舟顺着大渡河行驶两三天，便接近了岷江。倘若沿着岷江继续前行，便要进入长江顺水东流了。在即将到岷江处，呜米与咩栗便弃船登岸。这里已是嘉定府境内。呜米与咩栗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夜晚，窗外下起大雨。咩栗坐在桌旁，烛光摇动，映在咩栗雪白的脸上，更增三份丽色。呜米已然躺在床上，道：“还不睡么？”咩栗摇头道：“你先睡吧，我……我再等会儿。”
她思绪飘散，想到了许多往事。多年以前，当咩栗年纪还很小时，父亲带着自己到长安经商。可咩栗贪玩，不小心与家人失散。那一夜，咩栗行走在陌生的大街上，不知家在何处。也是那一夜，她遇到了同样游荡在大街上的呜米。呜米并非与家人失散，她家长辈希望呜米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子，嫁一个富贵人家，呜米却不愿意，从小憧憬江湖大侠的她，一直想要习武。于是呜米便从家中偷偷溜出。咩栗与呜米相遇在长安的月色之下，无需多言，便成为了朋友。呜米听人说，川蜀之地有许多江湖门派，便和咩栗一同沿着蜀道，从长安来到了成都府。盘缠不够，便去茶楼唱曲打工，或去小店帮帮忙，挣些银钱。好在大家见两个小姑娘可怜，往往多给了一些。终于到了成都府，听说成都府西群山之中有许多门派，便来到了回声谷，捡到了穆品夫妇。自离家后的第一次，咩栗与呜米有了一种找到归宿的感觉。

后来她们曾试图寻找自己的家人，但已经过去多年了，曾经记忆中家所在的宅子也早已易主，谁也说不清她们的家人搬去何处了。
咩栗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窗外。雨渐渐停了，乌云退去，露出了那一面玉盘。今夜的月光依旧那么亮，与那年回忆中长安的那一轮月并无差别。身边，也依旧是呜米。而她们两人，又再一次失去了归宿。
清晨，咩栗坐在梳妆镜边描眉画鬓，呜米坐在窗边，道：“咩咩，看今日天色，怕是又要下雨。”咩栗“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那咱们不走了吧，就留在此处。”呜米道：“这里离成都府不远，我担心会有变故。”说罢回头，只见镜中的咩栗虽娇美无限，眉梢眼角却总带了些许愁绪。
咩栗道：“我们……”忽然，两人听到上边传来“吧嗒”一声。咩栗与呜米对望一眼，知道有人正在房顶上。呜米站起来，取了宝剑便要翻窗，被咩栗一把拉住。咩栗低声在呜米耳边道：“我去！”呜米想起咩栗已练了行云步，轻功已然超高，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