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月行歌二创】《寻歌记》(18)

呜米回想着那时的岁月，眼眶不由得湿了。她不后悔帮咩栗挡住那一剑，但想到如今的境遇，仍然有些伤感。好在，无论自己如何落魄，无论江湖上有多少人想杀她，她的身边，依旧有咩栗，那么再大的风浪，也可以由她们两人一起扛下。
咩栗的内心却更为复杂。她在想，究竟是谁杀死了自己的师父？那天夜里能从清风崖后山直接登山上崖杀害穆夫人，这样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杀死穆夫人？倘若自己尚未被逐出师门，倘若掌门尚未怀疑自己，那么此时自然可以与其他师兄弟们一起调查。可此时，自己成了杀害师父的凶手，其余师兄弟要调查的只是自己的行踪。而只有呜米能与自己一起调查凶手，不仅如此，还要面对整个江湖武林同道的追杀。
咩栗又一次想起那一夜，穆夫人将行云步传给自己。行云步果然神奇，无怪乎这么多人想要得到。自己只是练了没多久，便已能在实战中技惊四座。师父让我有空便练，自是希望我能练成，那在江湖上行走便多了一个防身的本领。
想到这里，咩栗忽然记起行云步的总诀，“行云绵雨点水过”，那“点水”二字，师父曾道，行云步练到一定阶段，便可踏水而跃，虽难与平地一样，也可身轻如燕，仅凭足尖点水亦可借力。今日江面平和并无风浪，何不试一试？这里江中并无其他船只，自不会被人瞧见。

咩栗便将这想法告诉了呜米。呜米吓了一跳，道：“你疯了么？这里江水这么深，倘若你没练成，失足落江怎么办？”咩栗笑道：“那你把我捞起来呗。”呜米道：“不行，太危险了。”咩栗求道：“崽，你就在旁边保着我，没问题的。倘若练成了，那我可就厉害了！”呜米拗不过，只得道：“那你可千万小心。”
咩栗站在船舷，默默运气，将身子放松，依着行云步秘诀中所述之法，轻轻跃起，伸足在水面上一点，借助那微薄之力往上一蹿。呜米心提到了嗓子眼，却见咩栗身子跃起尺许，重新落回到了船上，不禁松了一口气，大喜道：“厉害！”咩栗也欣喜若狂，道：“有那么回事了吧！我再试试。”咩栗又一次向水面跃去，左足一点，身子拔起向右一飘，右足再一点，跃回船上，喜道：“妙极！”第三次提气向江中跃去。只见咩栗双足在江面上连点四五次，身子凌空，当真如神仙般施展水上漂的轻功，呜米没想到咩栗进步竟然能如此快。
然而，就在这时，咩栗脚下力气用得稍实了一些，身子一沉，扑通一声摔入江中。这一下只把呜米吓得魂飞天外，急忙举起船桨使劲一划，将船挪动数尺，漂到咩栗附近，伸手将咩栗从水中抓了上来。咩栗咳了数声，苦笑道：“还是差着一些。”呜米急忙取来船舱中的毯子，将咩栗裹起，责道：“怎么这么急躁，得慢慢来呀。”咩栗道：“我只道能跃回船上，可脚下虚了，这一下没跃起来反而坠下去了。”呜米道：“你连跃几次，有力气就怪了。”咩栗尴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