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吸血鬼女学生与大学男教授】痛觉残留·上(4)

她相信这样一个和自己止步于普通师生关系的人物，对她的印象应当是贫乏的，但是每次她上交的论文返回来时详细到说出去会被别人认为是做梦的批语，不得不让她打消了这一想法。她确信自己是从未在那种中规中矩的学术性文章里透露过什么很私人化的情感偏见和审美取向的，奈何他就是能从她和别人毫无二致的行文风格里揪出一点点她的影子，像逮到了捉迷藏的孩子，然后露出一脸得意洋洋的笑容——“啊哈，找到你啦！”
他给的批语就好像和她是一对亲密到无话不谈的师生似的，可白燃在大概一周两到三次的课上见到的，又是一个冷淡严苛对她别无特殊的他，这种矛盾的反差让她数次烦躁到几乎克制不住指甲变长的速度。 
被别人以羡慕的语气谈论的所谓前五名学术指导，在文学系办公室毗邻的一间小型接待室进行，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除了她之外的另外四个学生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他讲着讲着，突然动作娴熟而灵巧地从椅子上整个人转过来面对白燃，露出一个大概比蝴蝶扇动一次翅膀还要短暂的稍纵即逝的笑意，然后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啊，白燃同学，那天拿你开玩笑了。” 

“我说谎了，并不是因为觉得白燃像雪穗才这么轻浮，虽说我的确是这么觉得的...”他又轻轻笑了一声，“...而是因为，虽然白燃同学你已经努力在掩饰了，可是恰好是那种平静之下的异常感，才能演绎出唐泽雪穗那同样异常的对自己美貌的爱恋之心啊……怎么样，要考虑去平川雄一朗导演那里试镜吗？” 
……又是他那种不可自抑、显然是乐在其中的笑声。 
她只觉惊骇万分，就像是曾经在冬日父亲将她按进冰冷的池水里试图使她溺毙，那时的刺骨寒意又渐渐在这个光线昏暗的小房间里沿脊柱攀升至脖颈，不不，这男人只是又在随口胡说罢了，他是不可能发现的，对，不可能的......白燃当时没有意识到，她差点就将手指送到了自己那已啜饮过无数次甜美鲜血的獠牙旁，她感受着重新平静下来的咽喉，听见自己这么漠然地开口回答：“没关系的，老师，不过我暂时没有这样的考虑。” 
那之后他又讲了些什么她已尽数遗忘，她只想着这个男人为何如此敏锐得可恶，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招惹不该招惹的生物……他跳动的脉搏散发出雪松一般清冽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