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中）(9)

坊间的流言则更偏向于认为，女主吾皇，母鸡司晨，尤其是建造摩伽罗鱼王潜艇，劳民伤财，逆天而为，故而神明降下灾祸。
那些发疯的工匠虽时常服用各类解毒药，倒是不再发狂，但集体陷入了一种痴傻呆滞的状态，依然无法复工。这一批机械师为大唐的顶尖水平，无人可替。
诡谲阴郁的氛围，终日笼罩着整座大明宫。成群身着玄色长袍的巫祝，包围了武则天的寝宫。巫祝都身着曳地暗红长袍，绕着寝宫缓步行走。手提式样的黄铜香炉，喷吐出阵阵淡淡的绯红烟雾，连接成一片凝滞不散的血色烟云，氤氲着不祥的气氛。
司马玥初次觐见时，武则天红白满腮，容光飞舞。如今的女皇，面色苍白，神色疲惫，眼中布满血丝。

连日来，女皇夜间不断遭噩梦侵扰。逐渐发展为白日都会见到恶鬼于眼前显形。
上百名巫祝齐聚寝宫，施法镇邪已有三日，情况却依然如旧。
工匠发疯一事尚无任何头绪，如今又出了如此异事。显然，女皇的耐心已所剩无几。她限雷惊云、司马玥和丹珠，在十日内破案。他们可以随意调动金吾卫配合调查，若无结果，按律杖责流放，终生不得再回长安。
回掖庭的路程不算很长，司马玥却感觉走了许久。宫中的道路迂回曲折，一如幽深回环的人心，无法参透。
丹珠有一项特殊能力，沾枕就睡着。倾听着女孩悠长均匀的呼吸声，司马玥心潮起伏，睡意尽皆流逝。
辗转反侧许久，双眼干涩。司马玥强迫自己合眼。迷糊朦胧中，隐约听得一阵铃声，穿透夜色而来，细碎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