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中）(6)

“当时我正要吃点心。哪里想到一抬头，就看见我师傅一头栽倒。”从没个正形的雷惊云，第一次显露出焦虑至极的神态。嘴唇干裂，眼角发红。
医官称万朝宗可能中了曼荼罗之毒，掉了一堆书袋，什么“心脾亏虚，功用失调，内犯于心，脉道不通，实实虚虚，恐有猝变……”核心意思就是万少卿的状况凶险，吉凶难料。总之，说了跟没说一样，徒惹人暴躁。
万朝宗倒地之后，促促急喘，双唇蠕动，喉咙里内发出风箱似的低哑呻吟，右手微微弹动了几下就失去了知觉。那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但雷惊云还是看清楚，万朝宗这是比划了一组数字：肆壹叁壹。
万少卿拥有自己独属的卷宗柜，柜子的密码正是四位。

雷惊云将卷宗柜的金属轮盘，按照肆壹叁壹玖的数字排列转动。咔嚓一声，沉重的黑铁门缓缓开启。
阳光落入了三双眼睛，驿动着雀跃的碎光。雷惊云取出一卷厚厚的卷宗，翻开来看，一片干枯的金黄梧桐叶翩翩飘落。
雷惊云阅读夹了书签这一页，发现这是一起龙朔年间的旧案，记录的是大理寺逮捕了一名东瀛密探。这探子携带一封东瀛文字书信，翻译过来是一首诗：盘龙盘龙，隐于镜中。分野有象，变化无穷。兴云吐雾，行雨生风。
案件记录得十分详细，除了抓捕经过，案犯的年龄相貌诸多细节，也都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包括刺青。
雷惊云翻过一页，司马玥和丹珠同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