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中）(18)

武则天的一只手沐浴在金黄的光芒中，仿佛动一动，就会落下金屑。这只手似乎碰到什么，就会将什么瞬间点化为黄金。
残枝筛遍碎月，又是东方初白。
司马玥正在修理一架比翼鸟起落架，那是父亲未完成的工作。司马啸右手包裹着白布，不时用左手递工具，不时瞥一眼女儿的侧脸。司马玥却全神贯注于手头工作，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父亲的注视。
“玥儿……”司马啸终究还是开口了。
“阿爷，别劝了，我决定了，不回机械局。”司马玥将一枚螺钉，一圈一圈地拧入螺丝帽，十分用力。
“不是……这个零件装错了。”司马啸指了指调节阀门。
司马玥连忙把错位的零件用螺丝刀卸下来，脸涨得通红。

古丽端着两只白瓷碗进来，深色的乌梅饮在碗中轻轻晃动。她把一碗乌梅饮递给司马啸，使个眼色，司马啸就端着碗出去了。
工作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显得格外寂静，唯闻帘外花底黄莺轻啭。
司马玥清楚，母亲一直不赞成她入宫当机械师。如今司马玥回家了，可她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多高兴，眉宇之间阴云缭绕。
母亲打开房间角落里一只钩角柜，取出一只日常用来装衣物的藤箱。
箱盖啪嗒一声打开，司马玥的面孔，似乎被什么无形之物瞬间照亮，“这是……鱼泡服？”
藤箱内安放着一件如云如雾，靖海军右骁卫专用的鱼泡服。鱼泡服由取自深海的鲸鱼皮和鱼鳔制作而成。贴身穿着，遇水即膨胀，可保持穿着者入水不沉。除此之外还能作为软甲使用，抵御一般的钢弩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