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折腰【小说】（二十）(4)

秦湄哭得更凶，
“公子，我就不是什么好人，本就非良家出身，过去得川王殿下搭救，才脱离苦海，如今却因为一己私欲，反倒恩将仇报，听他人驱使来这里挑弄是非，不值得公子你这样待我。”
她越说越羞愧，伏在桌上哭了一场。
“姑娘是不是好人，我心里有数。你手上除了琴茧，还有干活的粗茧，大约在被他搭救之后，努力地靠自己活着。我不过比你托生得好些，不用为生计挣扎，若有的选，谁又想做‘非良家出身’的人。姑娘找了个行人稀少的时间来此，是羞耻心作祟。既有自尊自重之意，若非世道艰难，走投无路，不会被迫做这样的事。”
秦湄捂着脸，再也忍不住，向他说了自己的难处，
“公子，我没办法，我不是存心来让你不痛快的。”
一边说，一边不住请罪。
言冰云让燕青去账房支了钱，并将府上的名帖给了她，
“这是川王府的帖子，你带着钱，去城东医馆，找王大夫，他对杂病最为擅长。”

秦湄要给他磕头，言冰云叫燕青把人拉住了，仍旧扶回椅子上。
“多出的银子，足够你留着自己做些小生意。他当初既然赎了你出来，也不要辜负他一番心意。”
秦湄接过银子的手都在抖，只说她马上就离开王府，这些银子，将来一定会还。
“且坐一坐，等他回来见上一面。王府里眼线多，姑娘连他的面都没见上就离开了，太子那里，你不好交差。”
疾冲下了值，本来兴致冲冲地要跑回来找言冰云出门踏青，进了府，没来得及看管家的脸色，直奔东院去了。
“阿言，你瞧我今日得了什么好……”
才推开门，屋里居然多了个妙龄女子，燕青换水去了，不在房内。他先是因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心中警铃大作，仔细一瞧，这姑娘却有些眼熟。
“呃……秦湄？”
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疾冲几乎是下意识地去看言冰云的脸色。
“你们聊。”
言冰云站起身来，从侧门出去了。